却如同无形的锁链,瞬间缠绕、勒紧了程远残存的自由意志。
她剥夺了他进食的自主权,如同剥夺飞鸟的羽翎,将他彻底钉死在“依赖者”的十字架上。
这不紧紧是喂养,而像是.......她以银筷为权杖,以软烂的肉糜为圣餐,宣告自己成为他生存唯一的源头。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他的身体,或是欣赏他在疼痛中绽放的扭曲表情……
她想要的,是他存在的全部意义都只系于她一身。?兰^兰¨文`学` ?首*发~
是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赖以生存的食物、他每一丝情绪、每一个念头……
她不是在囚禁一个人。
她是在以爱为名,以温柔为刑具,以喂养为锁链,进行一场浩大而静默的造神工程——
她将自己塑造成他唯一的神祇,而他存在的唯一目的与意义,便是成为她神座之下,那只被抽离了飞翔本能、被剪断了思考羽翼、只能仰赖她指尖滴落的“神恩”而存活、而存在的、独一无二的“永-生-金-丝-雀”。
“林……”
程远艰难地张开嘴,干裂的唇瓣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声音从喉间吐出。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块软肉,胃里却翻涌着恶心。
“雨晴,我……我真的吃饱了……”
他的声音微弱,带着一种近乎摇尾乞怜般卑微的祈求,尾音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泄露了他内心的无力感。
他试图将脸微微偏开,哪怕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试图为自己濒临崩溃的感官争夺一丝喘息的空间,避开那悬在唇边的食物。
这微小的偏转,是他此刻唯一能做出的抵抗。
然而,这微不足道的偏移,却如同一颗石子,砸碎了林雨晴维持的平静湖面。
“诶?”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甚至扬起一丝带着困惑的无辜尾音。
“远哥哥才吃了小半碗呢。”
她微微歪着头,几缕柔顺的发丝随之垂落,轻轻拂过程远被锁链束缚、置于椅扶手上的手背。
然后,她突然毫无征兆地暴起!
那只原本只是搭在他腕间的手,深深抠进他腕骨上方早己被银链磨破的皮肉里。
紧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攥住银链向后死命一拽。
“哐——!”
程远的身体如同被巨浪拍飞的破败木偶,脊背结结实实狠狠撞在坚硬的实木椅背上。
一股沛然巨力猛然撞来!
沉重的座椅如同被无形巨锤轰击,失控地向后滑退。
他只觉得一股蛮横的震荡瞬间贯穿了整个背脊,仿佛体内的骨架都在嗡鸣。
肺腑间的气流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狠狠榨出,只剩下一声短促、喑哑的抽气,卡在骤然闭塞的喉头:
“唔——!”
眼前瞬间炸开一片刺目的金星。
“远哥哥是不是......”
她没有收回拽链的手,反而用那悬在程远唇边的筷子,轻轻敲打着他因剧痛而紧咬的牙齿。
“哒、哒、哒。”
雕花银筷的顶端每一次落下,都叩击在齿冠预定的点位。
“......不想让我喂你了?”
最后几个字,是贴着他因剧痛而大张着喘息的嘴唇吐出的,温热的气息带着嘲弄,喷在他惨白的脸上。
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程远下意识地用尽残存的力气向后猛缩,试图逃离那近在咫尺的压迫。
“哗啦——铮!”
脚踝间的银链骤然绷紧。
粗糙冰冷的边缘深陷在旧痕交错的皮肤里,巨大的压强之下,一点细微的液体,如同被无形画笔蘸取,沿着苍白的肌理缓缓洇开一道蜿蜒的细痕。
椅腿与地板再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真的...饱......”
程远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试图像她解释这生理上真实的感受。
然而,他的话甚至没能完整地说完。
她的拇指按在他的嘴角,指甲的边缘掐进了他柔软的唇肉里,强行固定住他试图再次偏开的脸颊。
“张嘴。”
这两个字从她齿间挤出,带着冰碴般的寒意。
“呜——!”
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生理上的不适感终于冲垮了程远的忍耐极限。
他痛苦地闷哼一声。
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由苍白转为一种病态的灰败。
胃部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