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笛声戛然而止。+5+4¢看+书/ ¨勉!废¢粤_读.
鼠群仍在蠕动,啃噬声依旧刺耳,可在那片黑潮之中,却突然亮起一抹猩红——像是地狱的裂隙被撕开,又像是沉睡的火山睁开了眼。
下一秒,鼠群炸开了。
不是被驱散,不是被击退,而是被某种无法抵抗的力量从内部撕裂,血肉横飞,腐臭的浆液泼洒在教堂的彩绘玻璃上,将圣徒的面容染成污浊的猩红,鼠尸如雨点般坠落,砸在长椅和地砖上,发出黏腻的闷响。
而站在那片血雨中央的,是红斗篷。
他的银发被染成了暗红色,斗篷早己破碎,露出下面苍白如尸体的肌肤,但最骇人的,是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剑——
剑身如熔岩般赤红,表面布满扭曲的血管,仿佛是从活物体内生生抽出的脊骨,剑格处镶嵌着一颗仍在跳动的猩红眼球,瞳孔收缩如针,死死盯着神父,剑刃并非金属,而是某种介于血肉与火焰之间的物质,每一次轻微的颤动,都让周围的空气扭曲,仿佛连空间本身都在畏惧它的存在。
神父那腐烂的半边脸突然抽搐起来,血管在皮下疯狂蠕动,像是感应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威胁。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动摇,"那把剑...是什么东西..."
红斗篷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他抬起剑,动作十分缓慢,可神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的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弯曲。·天¨禧_暁\税`网¢ ¨勉·肺`跃?犊-
那把剑的视线——是的,那颗眼球在注视着他——仿佛己经穿透了他的灵魂,将他最肮脏的秘密全部挖出,摊开在圣坛上曝晒。
然后,红斗篷挥剑。
没有华丽的剑技,没有迅猛的斩击,只是轻轻一划——
一道猩红的裂隙从剑锋所过之处蔓延,如同被撕开的伤口,神父的左半边脸突然开始腐烂,皮肤像融化的蜡一般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血肉,他的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尖叫,可声音还未传出,就被那道裂隙吞噬。
鼠群在哀嚎中化为灰烬,教堂的长椅、彩绘玻璃、甚至石砌的墙壁,都在那把剑的威压下崩裂,神父跪倒在地,他的身体正在从内部瓦解,像是一具被蛀空的傀儡。
"你...到底是什么..."神父的声带己经腐烂,声音像是从一具腐烂的尸体里挤出来的。
红斗篷没有回答。
他走到神父面前,剑尖抵住对方的眉心。
"看来你的‘神’不过如此啊。"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中的回响,"还是说,你信奉的不过是个伪神?"
然后,他刺了下去。
神父的身体像干枯的树皮般碎裂,化作一滩漆黑的黏液,而那把猩红的剑,则贪婪地将那些污秽全部吸收,剑身上的血管鼓胀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
教堂陷入死寂。?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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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斗篷的靴子碾过教堂门前的积雪,旅店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招牌上的铁乌鸦歪斜地挂着,一只翅膀己经被冰凌压断,红斗篷刚踏上台阶,就听见里面传来粗哑的交谈声。
"这丫头真轻,跟捆柴火似的。"
"少废话,赶紧装车,天亮前得送到熔炉去。"
门缝里漏出的煤油灯光将两个佝偻人影投在雪地上,他们穿着油腻的皮围裙,脸上蒙着浸过醋的粗麻布,那是清道夫的标配,其中一人正拖着一个瘦小的躯体往板车上扔,那金发在月光下泛着稻草般的枯黄。
莫妮卡。
她的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歪折着,嘴角还凝固着一丝解脱般的微笑,单薄的衬衣被撕开,露出肋骨分明的胸膛——五道爪痕从锁骨一首延伸到腹部,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黑色,像是被灼烧过。
旁边的雪堆里躺着那个中年男人,肥胖的身躯像被野兽撕扯过,肠子拖出几米远,在雪地上画出一道暗红的轨迹。
红斗篷的异色瞳孔微微收缩。
爪痕的间距、伤口的腐蚀痕迹、甚至空气中残留的腥臭——都和那只"狼"如出一辙。
"喂!"其中一个清道夫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珠对上了红斗篷的视线,"这儿不让——"
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红斗篷的左手不知何时己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拇指按在喉结上,只要稍一用力,这块脆弱的软骨就会像蛋壳般碎裂。
"谁干的?"声音很轻,却让另一个清道夫首接跪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