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大门在红斗篷身后无声地合拢,将风雪隔绝在外。?看,书.屋·晓·税′王¢ ,毋`错¨内!容*
昏暗的烛光中,上百名信徒跪在长椅上,他们的影子在彩绘玻璃上扭曲成畸形的人形,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腐臭味,混合着薰衣草和硫磺的气息。
神父站在祭坛前,雪白的法衣下摆拖过血迹斑驳的大理石地面,他的脸藏在黄金面具之后。
当红斗篷悄无声息地滑进最后一排长椅时,神父突然高举双臂。
"我的孩子们——"他仰头说道,"今日的圣餐准备好了吗?"
信徒们齐声应和,声音嘶哑如同垂死的鸦群:"准备好了,牧首大人!"
红斗篷的异色瞳孔微微收缩,他注意到前排的信徒们都在不自觉地抓挠手臂,指甲缝里塞满皮屑和血痂,有个穿丝绸裙子的贵妇正用珍珠项链摩擦脖颈上的脓疮,珍珠染成了粉红色。
"让我们赞美三圣一体的神!"神父从祭坛上捧起一个银杯,液体表面浮着一层彩虹色的油膜,"他赐予我们痛苦的净化——"
"痛苦的净化!"信徒们狂热地重复。
"他赐予我们疾病的救赎——"
"疾病的救赎!"
莫妮卡跪在祭坛右侧,金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
红斗篷的指尖无声地搭上扳机。~萝′拉¢暁-税′ ?更?欣¢醉+哙^
"今日有迷途的羔羊加入我们。"神父的黄金面具突然转向最后一排,血宝石一样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银发的异乡人,你可愿接受圣灵的洗礼?"
整个教堂骤然寂静,所有头颅齐刷刷转向红斗篷,上百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阴影中发光。
红斗篷缓缓站起身,猎枪在斗篷下若隐若现。
"我对您的...圣餐很好奇。"
“哈哈哈。”神父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互相摩擦:"来,孩子,到祭坛前来。"
信徒们自动分开一条路,他们的呼吸声粗重如野兽,红斗篷走过时,注意到地板缝隙里嵌着碎骨和指甲——有些明显属于儿童,而祭坛后方挂着被剥皮的羔羊,内脏掏空后塞满正在燃烧的黑色草药,散发出致幻的甜香。
神父将银杯递到他面前,液体表面映出红斗篷扭曲的倒影。
"喝下它,你就能看见天堂。"神父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黄金面具几乎贴上红斗篷的脸,"所有痛苦都会消失..."
红斗篷接过银杯,异色瞳孔扫过神父的脖颈。
那里有一道缝合线,针脚粗糙得像屠夫的手艺。
"味道如何?"当红斗篷低头啜饮时,神父急切地前倾身体。~咸^鱼?看_书/惘. /首?发/
"像掺了血的糖浆。"
"很好...很好..."神父颤抖的手指抚过黄金面具,"现在跪下,让我们完成最后的仪式——"
红斗篷缓缓屈膝,祭坛上的烛火突然摇曳起来,将神父的黄金面具投影在彩绘玻璃上,扭曲成一张贪婪的巨口。
"今日的祭品!"神父的声音陡然拔高,法衣袖中滑出一把镶嵌黑珍珠的仪式匕首,"让我们见证虔诚的献礼!"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踉跄着爬上祭坛,他的左眼蒙着白翳,右脸布满溃烂的脓疮,嘴角却挂着狂喜的笑容,当神父举起匕首时,男人主动将左手按在祭坛上,五指张开如枯萎的蜘蛛。
"为了圣父的荣光——"
刀光闪过。
断掌落在银盘里的声音像块湿木头砸在案板上,鲜血呈扇形喷溅在神父雪白的法衣上,而男人竟没有惨叫,反而高举血流如注的手腕,断骨在皮肉间若隐若现。
"感恩赐予我痛苦的净化!"他嘶哑地喊道,踉跄着退到一旁,立刻有两个穿灰袍的执事上前,往他伤口撒上灰白色粉末。
而紧接着,神父从衣服里取出一支骨笛,那笛子通体惨白,笛身缠绕着暗红色的血管状纹路,吹口处镶嵌着一颗牙齿,当笛唇贴上黄金面具的缝隙时,第一个音符流泻而出——
那声音像母亲哼唱的摇篮曲混着冬夜炉火的噼啪声,红斗篷的太阳穴突然刺痛,某种温暖的麻痹感从脊椎爬上来,他看见前排信徒们松弛的肩膀,看见莫妮卡停止抓挠手臂上的脓疮,甚至看见断掌的男人露出婴儿般的安详笑容。
笛声渐强,化作蜂蜜色的音浪冲刷着教堂,彩绘玻璃上的圣徒像开始蠕动,铅框拼接出的圣母玛利亚垂下头颅,琉璃眼珠转向祭坛,烛火不再摇曳,而是凝固成一颗颗琥珀色的泪滴。
"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