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簪是郦月的贴身之物,她不会轻易地赠予别人。?k!a^n+s!h`u~d·i/.·c¢o?m′
所以眼前这个人可能真的是她的暗卫。
郦棠眼眶渐渐泛红,喉间哽咽。
“长姐……可有留话?她又为何将此物交于你?”
就算是看见了这支发簪,她心底里的警惕却并没有消散,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让她如何才能够相信。
而且长姐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谢清流沉默良久才说道:“她或许早就知道襄王府不是个好地方,她说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就让我拿着这支发簪来找你。无论如何定要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说到这事,他有些哽咽。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会出事,我那时有事出去了,回来时……她已经……”
她已经死了,那一具冰冷的尸体,如同外面的风雪一般,在没有任何温度。
郦棠默然。
谢清流也没再说话。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炉子里的炭火,时不时发出“哔啵”的一声清响。
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里风雪依然没有停下来,好像此刻的风雪更加急了几分。
“你不能待在这。@′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μ最;全+?D”郦棠道。
齐连城那种人,是不可能只听信她一面之词,便轻易的相信了她,所以他一定还会折返回来的。
她打开了房间的门,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
“三小姐。”谢清流跟在她后面。
“齐连城可识得你的容貌?”郦棠问。
若他见过,那便是天大的麻烦,若没见过,那便好办了。
谢清流摇了摇头道:“不曾。”
郦棠松了一口气,从未照面,那还尚有余地。
“待你伤势稍愈,我自会为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不过这几日你切莫现身于人前。”她的目光锐利,“如同以前那般隐于暗处,无人知晓你的面目、来历,甚至……你本身的存在。”
“好。”谢清流回答得干脆。
“跟我走吧。”
她步入风雪,谢清流紧随其后,一路行至灵堂。
郦月的棺椁静置在灵堂中,周遭空寂无人,连守夜的丫鬟也踪影全无。郦明远昔日何等疼爱这长女,如今人死灯灭,便如弃子,连守灵也吝于踏足。
火盆里的纸钱灰烬早已冰冷无光,连一点火星子也未曾看见。?l^u\o¨l.a\b+o*o+k′.¨c!o^m?
谢清流站在棺椁前,眼泪再也止不住哗啦啦地流下来。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离开。”
他说话语气哽咽,眼前一片模糊,眼泪一点一点地落在了棺椁上。
郦月嫁入襄王府时,他恰好出去了,那时郦月将发簪交给他,他没有在意过她言语中不对劲的地方。如今想到了才格外的懊悔,早知道当初他就不走了,带她远走高飞也好过如今。
他甚至都不敢打开棺椁看一看。
“快些。”郦棠压低了声音催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藏进去,此刻郦府上下唯有此地最是安稳。”
她很不想,但是她知道这个人或许对长姐来说很重要。
毕竟他是长姐对她的唯一一个秘密。
无论如何,她都要护着长姐留下来的唯一遗产。
打开棺椁时,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谢清流翻身进去,用手撑着棺椁,尽量不靠近她。
他屏住呼吸,连眼泪都死死噙住,唯恐低落污了她的遗容。
郦棠合上了棺盖,坐在旁边一点一点地点燃了纸钱,她不知已经哭了许久,哭到现在,连眼泪都快落不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玲珑气喘吁吁地奔入:“夫人,齐连城来了!”
郦棠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镇定,一起在旁边跪着往火盆里丢了一把纸钱。
“三小姐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她猜得没错,齐连城果然折返回来了。
“守灵。”郦棠实话实说道。
沉吟良久之后又补充了一句:“齐将军这样的人,怕是体会不到,失去一个最重要的人的心情,毕竟齐将军孑然一身,无亲无故。”
齐连城算是个孤儿,家中父母这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齐家不过一个独子。
对于他这个人来说,亲情这种东西,离他最是遥远,他也这时体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