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血洗天窟峰,用所有弟子的精血喂养九婴!”
李长久心头一沉,加快脚步冲向环瀑山。雅竹师姐正在山腰组织弟子布防,见他到来,立刻递过一面传讯玉牌:“守霄峰和回阳峰的人已经动身了,只是……”她望着天窟峰方向的妖气,忧心忡忡,“荆夏阳峰主说,瀚池似乎在召唤什么东西,那妖气里夹杂着神国的气息。”
“神国?”李长久想起叶婵宫提过的十二神国旧闻,心中警铃大作。他将林采交给雅竹,转身便要折返,却被一道清亮的女声叫住:“等等!”
是薛寻雪。她半边身子染血,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受了重伤,身后跟着几个悬日峰弟子,个个带伤。“我跟你去。”她掷地有声,“瀚池害我弟弟,这笔账该算了。”
李长久看着她眼中的决绝,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往天窟峰赶,途中竟遇到了严舟的弟弟严峰——本该被关在寒牢的他,此刻正提着剑拦在路中,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们不能去。”严峰的眼睛泛着妖异的绿光,“瀚池大人说了,要留着你们的剑心,给九婴当点心。”
薛寻雪冷哼一声,率先出手。她的剑招凌厉如霜,却在靠近严峰时突然凝滞——对方身上竟裹着一层透明的结界,那是……鹓扶神国的“无限”权柄气息!
“是叶婵宫的手段?”李长久瞬间明白过来,瀚池背后怕是还有人撑腰。他不再犹豫,太明权柄全力爆发,三足金乌的虚影在天际展开,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硬生生将那层结界烧出个窟窿。
“不可能!”严峰尖叫着后退,却被薛寻雪的剑刺穿了心口。他倒在地上时,眼中的绿光渐渐散去,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
穿过严峰的尸体,天窟峰底的景象已清晰可见——九婴的九个头颅正对着山体咆哮,每一声嘶吼都震落大片碎石,而瀚池就站在妖雾中央,他的半边身子已化作蛇鳞,手中高举着一枚血色玉简,正是当年从剑冢秘境寻得的初代宗主传承。
“来得正好。”瀚池转过头,脸上没有丝毫人类的情绪,“李长久,你的先天灵是三足金乌吧?正好给九婴补补身子。”
陆嫁嫁和卢元白被困在妖雾外围,剑心焰的光芒越来越微弱。李长久正要冲过去,却见瀚池突然将血色玉简掷向空中,那玉简炸开成无数符文,竟在山壁上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与隐峰傀儡脖颈上的符文如出一辙,只是规模大了百倍。
“这是……葬神窟的献祭阵!”薛寻雪失声惊呼,“他要把整个天窟峰变成祭坛!”
阵法启动的瞬间,山摇地动。李长久忽然想起神御大师姐曾说过的话——太初六神当年为了封印世界,在各大秘境都埋下了献祭阵,而谕剑天宗的根基,恰好压在葬神窟的支脉上。
“拦住他!”李长久的声音穿透轰鸣,他的太明剑与薛寻雪的霜剑交织成网,直刺瀚池眉心。而此刻的瀚池,正仰头狂笑,他的身体在阵法光芒中不断膨胀,渐渐与九婴的妖气融为一体。
一场更惨烈的厮杀,在天窟峰底拉开了序幕。
阵法光芒如血色蛛网蔓延,山壁上的古老符文开始渗出血珠,滴落在地便化作扭动的血蛇。李长久的太明剑撞上瀚池与九婴融合的妖气时,竟被那股阴寒之力冻得泛起白霜——这已不是单纯的妖力,而是混杂了神国献祭阵的诅咒之力。
“放弃吧!”瀚池的声音从九婴的某个头颅中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这阵法一旦启动,除非献祭整个谕剑天宗,否则谁也拦不住!”他猛地吸气,周围弟子的精血竟被无形的力量抽走,化作一道道血线汇入阵法中央。
陆嫁嫁的剑心焰突然暴涨三尺:“我是天窟峰峰主,这阵,我说停就得停!”她纵身跃向山壁,剑尖在符文上疾点,每落下一处,便有一片符文化作飞灰。但阵法的自愈速度更快,她刚毁掉一片,新的符文便在别处滋生。
卢元白见状,挥刀斩向九婴的一条蛇尾,却被对方甩头撞飞,重重砸在岩壁上。他咳出一口血,却笑着抹了把嘴角:“他娘的,当年没跟你争峰主之位,原来是怕今天要跟你一起死在这儿。”
“谁要跟你一起死?”陆嫁嫁反手一剑劈开袭来的血蛇,“等解决了这糟心事,我还得喝你喜酒呢。”
这话让卢元白一怔,随即眼中燃起斗志。他重新握刀,刀意竟比在隐峰时更加炽烈,硬生生劈开一条血路,冲到陆嫁嫁身边:“那你可得撑住,宛琴还在悬日峰等着喝我的喜酒。”
李长久趁机绕到阵法后方,三足金乌的虚影在天际展开,太明权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