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知道宁小龄去哪了吗?”自九婴消散后,雪狐虚影便没了踪迹。
树白指了指东方:“古灵宗的方向。她说要去彻底炼化冥君的权柄,还说……”他憋了半天,才红着脸道,“说等你忙完了,要教你学狐狸叫。”
陆嫁嫁忍不住笑出声,红裳在春风里漾起涟漪。李长久摸着鼻子干咳两声,正想反驳,却见远处的官道上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剑阁的柳珺卓,身后跟着扛着画板的柳希婉,两人腰间都系着新铸的剑。
“李长久!”柳珺卓老远就扬声喊道,“听说你把朱雀神都掀了?来比划比划!”她身后的柳希婉举起画板,上面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三足金乌,旁边题着“木君十”三个字。
李长久翻身下马,正欲应下,却见柳希婉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画板背面露出一行小字:“圣阁的箫裘带着噬天丹往不可观去了,似是受人所托。”
春风突然变得凛冽。李长久抬头望向不可观的方向,那里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陆嫁嫁握紧长剑,红裳无风自动:“看来想歇口气都难。”
“那就不歇。”李长久将青铜铃铛系在剑柄上,金乌真火顺着剑穗蔓延,与朱雀羽毛的红光交织成焰,“去会会这位送‘丹’的客人,顺便……”他看向东方古灵宗的方向,眼底闪过笑意,“告诉小龄,学狐狸叫就算了,不如比谁先到神国。”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身后跟着剑阁的人马。柳珺卓的笑声混着剑鸣传来,柳希婉的画板在风中翻飞,露出新画的景象——红裳的女子执剑在前,金乌火羽漫天,雪狐与朱雀的虚影在云端并肩。
远处,不可观的轮廓在黑云下若隐若现。李长久知道,那里有叶婵宫的“梦境”权柄,有神御的女娲传承,或许还有等待被揭开的、关于太初六神与“恶”的最终秘密。
而春风拂过的大地,积雪正层层消融,露出底下蓄势待发的新绿。就像这个被枷锁束缚了千年的世界,终于在他们的剑下、权柄中,透出了名为“新生”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