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梅没理会郑爱国的咋呼,也没急着去看郑明成。
她首先不着痕迹地把办公室里的情形扫了一圈。
角落里坐着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正低头写着什么,偶尔抬头瞥一眼闹腾的郑明成,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
周凯风的爹妈也在,一脸愁容地跟一个公安解释着什么。
而最扎眼的,是不远处另一条长凳上,坐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正是谢冬梅前几天在电影院门口周凤君身边的那个‘地中海’,而他脸上有着各种青紫不一的伤口,身上也有长短不一的抓痕,模样比郑明成好不到哪去。
此刻,周凤君正一脸谄媚地围着那地中海男人转悠,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捶腿,殷勤得跟个旧社会伺候大爷的小丫鬟似的。
自始至终,周凤君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不远处‘痛苦呻吟’的郑明成,仿佛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这周凤君为了攀高枝,连脸都不要了。
谢冬梅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还在那儿演大戏的郑明成:“行了,别嚎了!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郑明成听见他妈这熟悉的带着冰碴儿的语气,那夸张的呻吟声顿时卡了壳,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瞄了瞄谢冬梅又迅速闭上,声音却小了许多,还带着几分鬼祟:“妈,小声点儿……我是装的……”
“装的?”郑爱国在一旁听见了,眼睛瞪得溜圆,“你个臭小子!吓死你老子了!你装什么装?!”
谢冬梅一个眼刀甩过去,郑爱国立刻噤声。
她盯着郑明成:“说清楚,为什么要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