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成这才咧开嘴,露出一口缺了两门牙的豁口,嘿嘿一笑,只是牵动了嘴角的伤,又‘哎哟’了一声:“妈,我这不是想着……想着让周凤君和那地中海秃头吐点血嘛!他娘的,给我戴绿帽!他们别想舒坦!”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妈,您不知道,现在上头正在严打呢!他港商怎么了?再有钱,打伤了人,也得按规矩来!让他赔钱!狠狠地赔!”
谢冬梅见郑明成那张肿成猪头的脸上,一双眼睛却贼亮贼亮的。`_?我$?2的-??书£?城(3/ ?}?追^£最′{?新?章?节1{?
看来,这蠢儿子还没蠢到家,至少在怎么坑人这件事上,无师自通。
她不再废话,伸手捏住郑明成那条歪歪扭扭吊着的胳膊,手指沿着骨头一寸寸摸下去。
“嘶——”郑明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硬是咬着牙没再嚎。
谢冬梅心里有了数。
皮肉伤看着吓人,都是些拳脚印子,不打紧。
肋骨没断,就是这手腕,骨头错位了。
对她来说,手腕复位不过是一下的事。
她手上刚要发力——
“妈!别!”郑明成猛地把手往回一缩,急切道,“使不得!这钱没到我兜里,这手就得一直这么折着!不然他凭啥掏钱?没点真东西,那地中海能认账?”
这话一出,谢冬梅倒是真愣了一下。!j+j·w\x¨c¨.,i¨n^f-o.
有长进。
虽然这长进不是用在正道上,但总比一门心思扑在周凤君那样的女人身上强。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国字脸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做记录的小公安。
原本嘈杂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周凯风的爹妈立刻站了起来,局促不安地喊了声:“王所长。”
王所长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哼哼唧唧的郑明成和一脸怒容的港商身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都别吵了!大半夜的,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传出去我们镇的脸还要不要了?”
他走到中间,拉了张椅子坐下,俨然一副青天大老爷升堂问案的架势。
“张先生是吧?”王所长先看向那港商,语气缓和了三分,“您是港商,来我们这儿是客,是来支持我们地方建设,我们举双手欢迎。但是,打架斗殴,这事儿的性质就严重了。尤其现在是严打期间,真要按规矩办,谁都讨不了好。~x?h·u/l_i-a\n,.+c/o′m_”
这话软中带硬,敲山震虎。
那地中海脸色变了变,没吭声。
王所长又转向郑明成:“还有你,郑明成!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怎么?还知道礼让同胞?”
随即,他话锋一转:“我看这事儿,就不要再往上捅了。真捅上去,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都得进去蹲几天冷静冷静!”
他清了清嗓子,做出最终裁决:“这样吧,张先生,你给郑明成赔付些医药费。毕竟,人是你打伤的。然后,周家,”他凌厉的目光扫向周家父母,“这事归根结底是你们女儿惹出来的,张先生脸上的伤,你们家也得给个说法赔付张先生。大家两清,握手言和,这事就到此为止!谁也别再追究了!”
让港商出大头,周家出小头,郑明成不用负责。
谢冬梅心下了然。王所长怕影响招商引资的大局,又不能让本地人吃了哑巴亏。
然而,地中海却不干了。
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被周凤君捏肩捶腿也消不下去,此刻一听这调解方案,当场就炸了!
“赔钱?我赔他?!”他一口蹩脚的港式普通话因为激动而更加滑稽,“你们搞什么名堂!我才是受害者!”
他指着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自己身上被抓破的地方:“你们看看我!我才是伤得最重的那个!这个扑街仔,他装的!他根本就是装的!”
地中海越说越激动,指着郑明成的手都在哆嗦:“他冲过来的时候,看着凶得像要杀人!可拳头落到身上,根本没用力!他就是故意让我还手,故意激怒我,好让我把他打伤,然后讹我的钱!我被他摆了一道!他就是个烂仔!”
他猛地转向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的周家父母和周凤君:“还有你们!你们一家人合起伙来算计我!让你女儿先勾引我,再让你女儿的男朋友来演一出捉奸的戏码!你们这是什么?这是仙人跳!是敲诈勒索!”
“我不服!我一个字都不会赔!我要去市里告你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