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可以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甚至可以保证,你们的家人,以后在平阳县,无人敢欺。”
李三的呼吸都停滞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颤声问:“大人……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
徐飞伸出三根手指。
“从今天起,每隔三日,你们必须找个由头,向我的亲卫汇报县令陆通的一举一动。”
“他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我都要知道。”
“记住,是所有。”
“若是哪一次,你们胆敢隐瞒,或是传递假消息……你们应该知道,我能查到你们的家人一次,就能找到他们第二次。”
“到那时,你们就再也别想见到他们了。”
柴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李三、钱西、赵五三人沉默着,额头的冷汗再次渗出。
这个交易,没有他们拒绝的余地。
一边是随时可能降临的灭门之祸,一边是背叛顶头上司,做一颗随时可能被丢弃的棋子。
但至少,后者还有一线生机。
良久,李三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重重地把头磕在地上,声音嘶哑。
“小人……遵命。”
他身后,另外两人也颓然地垂下头,应了声“是”。
……
与此同时,平阳县衙后宅的密室里。
县令陆通正焦躁地来回踱步,名贵的绸缎官袍被他走得褶皱不堪。
“砰!”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茶盏嗡嗡作响。
“这个徐飞!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通双眼布满血丝,压低了声音怒吼,“一个京城来的翰林侍读,不在驿站好生待着,赖在平阳县不走,还偏偏管起了方老头那个疯子的闲事!他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一旁的师爷张文远连忙躬身劝道:
“东翁息怒,或许……或许只是巧合?那徐飞终究是个八岁的孩子,许是一时兴起……”
“孩子?”
陆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一把揪住张文爷的衣领,面目狰狞。
“八岁的从六品翰林侍读!你管他叫孩子?张文远,你是不是觉得本官的脑袋被门夹了!”
张文远被他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吓得脸色发白,赶紧道:“东翁,东翁息怒!是小人失言!为今之计,我们得赶紧想个对策啊!”
陆通这才松开手,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张文远理了理衣襟,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东翁,事己至此,不如……我们速写一封信,送到京城户部尚书刘大人府上?刘大人是您的远房表叔,有他出面周旋,想必那徐飞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糊涂!”
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张文远的脸上。
“啪!”
张文远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捂着脸,又惊又怒,却不敢发作。
陆通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刘大人?亏你想得出来!他是我表叔不假,可你忘了他是怎样的人?那就是一头喂不饱的饿狼!”
“这件事一旦让他沾上,他非得把平阳县的油水榨干不可!”
“到时候,我陆通就不是他的表侄,而是他手里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