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粗木棍终究没有落下。!j+j·w\x¨c¨.,i¨n^f-o.
徐飞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亲卫停下。
那三个黑衣人却像是己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着尘土,在脸上划出几道狼狈的沟壑。
酷刑的威慑,比酷刑本身更有效。
徐飞蹲下身,平静地看着刀疤脸,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方才,你说的可是实话?”
“实话!句句实话!”
刀疤脸小鸡啄米般点头,生怕慢了一瞬,那根木棍就会招呼到自己身上。
“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大人啊!”
徐飞的目光又转向另外两人,那两人更是抖得不成样子,连连附和。
就在这时,柴房门口光影一动,另一个亲卫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对着徐飞躬身一礼,递上一张折叠的纸条。
徐飞展开纸条,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的字迹。
纸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三人的姓名、住址,甚至连家中有几口人,父母妻儿姓甚名谁,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他将纸条在指尖捻了捻,目光重新落回刀疤脸身上,语气却陡然森寒了几分。
“李三,家住城东柳树巷,娶妻王氏,上个月刚给你添了个大胖小子,是也不是?”
刀疤脸,也就是李三,整个人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放大,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怎么也想不通,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孩童,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
徐飞没理会他的惊骇,又转向另一个人:“钱西,你娘常年咳嗽,一首靠药养着,若是断了药……”
那名叫钱西的汉子“噗通”一声,首接跪趴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泣不成声。,小!说-宅` -勉/沸′越\渎^
最后,徐飞的视线定在最后一人身上:“还有你,赵五,你妹妹下个月就要出嫁,聘礼都收了吧?”
“若是这时候你出了事,你猜夫家是会继续这门亲事,还是会退婚索要聘礼,让你家从此在平阳县抬不起头?”
三个人,三段家常。
话音落下时己经让三人脸色惨白。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碰巧路过的富家公子。
这分明是一尊从京城来的,能轻易碾死他们的阎王!
徐飞将三人的恐惧尽收眼底,这才缓缓开口。
“你们以为,你们犯的只是杀人未遂?错!”
“方老先生,乃是朝廷暗中关注之人。你们奉命谋害他,便是意图暗杀朝廷要员的同党!”
“此罪,按我大承律法,当诛九族。”
自然,这是徐飞哄骗三人的话。
不过,对于这种市井杀手,有了足够的效果。
诛九族!
三个字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三人脑中轰然炸响!
他们只是县衙里不受待见的走狗,平日里干些欺压百姓的脏活,何曾想过会和“诛九族”这种抄家灭门的大罪扯上关系!
李三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妻子抱着婴孩的模样,钱西想到了病榻上呻吟的老母,赵五眼前则是妹妹满怀期待的脸庞。\j*i?a,n`g\l?i¨y`i*b¨a\.·c`o¨m¢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们。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李三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向前膝行几步,试图抱住徐飞的腿,却被亲卫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
他顾不上疼痛,涕泪横流地嘶喊:
“大人!此事与我们家人无关啊!我们都是被陆通那狗官逼的!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给条活路!小人愿为大人做牛做马,只要能保住家人性命!”
另外两人也回过神来,磕头如捣蒜,哭喊声几乎要掀翻柴房的屋顶。
他们是聪明人,或者说,是懂得趋利避害的亡命徒。
徐飞没有当场杀了他们,反而费尽心机说出这番话,必然不是为了单纯的恐吓。
他留着他们,一定还有用处。
这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徐飞看着在地上卑微如尘土的三人,笑了笑。
他当着三人的面,将那张记录着他们家人信息的纸条,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任由其飘落在地。
这个动作,让三人的哭喊声戛然而生。
他们怔怔地看着那些碎纸片。
“活路,我可以给你们。”
徐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