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仔’!”
他伸出粗糙变形的手:“闽粤多山少耕地,为了生存,很多人被骗签了那‘契约’去南洋打工。”
“说好干个三年五载就能赚钱回家买几亩薄田,可进了锡矿山,进了胡椒园橡胶园,那就是阎罗殿!”
他声音发颤:“日头没出就得干活,月亮爬老高还不让歇!一天要工作16个小时,吃的猪食都不如!”
“十个进去,能熬过一两年的能有三个就不错了,他们就是拿我们当牲口使唤,往死里用啊!”
最后一位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叫吴石头的,眼神灰暗绝望:“王爷,我们这些能活着到南洋的,还算命大的。”
“海上那才是鬼门关!洋人的运奴船,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又黑又臭,人病了首接丢海里!”
“我当初坐那条船从汕头开出去三百多人,到巴城下船的,不到一半!一路上,海里飘满了我们的人…”
他喉咙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沈钧的脸色铁青,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同胞的血泪控诉,像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的心。
他大步走到三位代表面前,坚定道:“这群猴子和红毛鬼对我炎黄子孙做下的杀戮,将来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沈钧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带着滚烫的信念:“而想要报仇,就要靠我们自己手中的枪杆子!”
“你们来的三百多位兄弟,就是三百多颗火种!我会给你们安排教官,教你们射击和游击战的本事。”
“你们学会了,练成后,就带着枪炮,带着本事,回南洋去!”
“告诉所有南洋的华侨,我沈钧,我东北人民军,就是你们的后盾!武器弹药,不要钱!教官培训,不要钱!”
“咱们要让那些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的洋鬼子、土王、白眼狼明白——”
“杀我华夏一人!”
“他们就得死十人、百人偿命!”
沈钧激昂的复仇宣言,如同惊雷,炸响在陈阿水、林火旺、吴石头的心头!
那积压了祖祖辈辈、浸透了血泪的屈辱和绝望,仿佛被这惊蛰的雷鸣劈开了一道缝隙!
林火旺第一个红了眼,双拳紧握:“王爷,我林火旺这条贱命,本来也要烂在矿坑里!与其窝囊死,不如跟洋鬼子拼了!”
陈阿水声音嘶哑:“王爷说的是道理!几百年的血债该清了!我跟着王爷干!”
三百颗来自南洋的火种,即将在人民军的熔炉里锤炼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