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兵团时经常用冷水洗脸,不怕水凉。”
护士长:“看把手冻得通红,先放下别拖了,快去接电话。”
慧之:“电话?谁打来的?”
护士长:“说是你的一个兵团战友。”
慧之疑惑地放下拖布,匆匆离开。
慧之在医院某处接电话。
慧之:“一凡?你怎么回哈尔滨了?”
慧之的身影伫立在江北岸边。
她所站的地方正对着青年宫。有一个身影从那儿朝江这边走来。她判断出了那必是杨一凡,跳到江面上,迎着他走去。
杨一凡也认出了她,跑起来……
慧之也跑起来……
两人跑到了相距几步远处,都站住了,含情脉脉地望着。
杨一凡:“好像,别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一般都是要拥抱的。”
于是慧之扑到了他怀里,他拥抱住了她。
两人脸对脸,唇对唇,近距离地凝视对方。
慧之闭上了眼睛。
然而杨一凡只是一味欣赏地看着她的脸。
慧之奇怪地睁开了眼睛。
杨一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你的脸,感觉真好。”
慧之多少有点儿索然,想推开他。
杨一凡:“别动。”他竖起一根手指做中线,在慧之脸上横比画竖比画的,边说:“某些人脸庞的缺陷,只有近距离,以中线法比量着才看得出来。你的脸对称方面刚刚及格,但你两条眉毛长短不太齐,这边的眉梢短了点儿,眼睛似乎也一大一小,另一边嘴角还有点儿歪……”
慧之一下子推开了他,很不高兴地说:“天使的脸才是完美的!我又不是天使!”
杨一凡:“你是天使,白衣天使。”
慧之:“那你就不应该从我脸上看出你所谓的那些缺陷了!”
杨一凡:“错。西方大多数油画家所画的天使的脸,不论男的还是女的,如果用中线法一比量的话,十之七八都是稍稍有点儿不对称的。一种西方美术学派认为,稍稍有点儿不对称,比严格的对称更符合人眼的审美习惯。幸好你的脸庞只不过稍稍有点儿不对称……”
慧之:“我笨,听不出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我呢!我问你还没放假,你回哈尔滨来干什么?”
杨一凡:“我们营长出事了,我能不回来一次吗?”
慧之:“你在沈阳怎么知道的?”
杨一凡:“好事无人知,坏事传千里呗!我们那个研究生班,一小半是返城知青,一小半的一大半是兵团的。哈尔滨有人打电话告诉他们的,他们在一起一议论,我也知道了。我一知道,挤上一趟火车就回来了。刚才我在青年宫给你打的电话,放下电话就过江了。”
慧之:“离开学校前请假了?”
杨一凡:“请不请假很重要吗?”
慧之想训他又不忍心训地说:“你可真是!难道校纪校规对你来说没有意义吗?”
杨一凡认真地说:“有意义啊。平时我处处遵守校纪校规,老师和同学都认为我起到了模范生一样的良好影响……”
慧之:“那事已经过去了!我姐夫已经不会被判刑了,昨天晚上就自由了!”
杨一凡:“这么说,我白浪费车票钱了?”
慧之:“那当然!你要是回来之前打电话问问,或者写信问问,不就不至于犯这种多此一举的错误吗?”
杨一凡:“也不能说是什么错误吧?我着急啊!”
慧之:“就算我姐夫现在还没放出来,你赶回来又有屁用?”
杨一凡一愣,皱眉道:“你说脏话了,这可不好。”
慧之:“好!”
杨一凡:“明明不好,你还非说好,这就更不好了……明白了,你不高兴了。你为什么不高兴了呢?”
慧之:“自己想!”
杨一凡:“女人如果不高兴了,男人与其猜她为什么不高兴,还不如对她说一件高兴的事。现在我郑重向你宣布,我们学校有一名女生追求我了!”
慧之愣住。
杨一凡:“怎么,你不替我高兴?真的,我不骗你。我把她写给我的信带回来了,就是为了让你相信,让你替我高兴。”
他掏出信递向慧之。
慧之一把将信夺去,急迫地看;忽然撕了,扔在地上,跺脚大叫:“杨一凡,我不高兴!很不高兴!”
杨一凡困惑地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