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一天。-x~i*a-o¨s?h_u·o?h¨u′n*.\c*o!m?
一大早许漾就动了起来,今天是周末,不仅是大人小孩休息的日子,也是徐睢他们上门的日子。
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许漾就推着小竹车出了门。南湖新村的露天市场此时正热闹,晨雾里飘荡着各种食物的香气。
许漾先去了水产那边,水产讲究个鲜,很多好的鱼虾一早就被人买走了。许漾去的早,也赶巧,一眼就瞧见老渔民蹲在角落,竹篮里躺着两条银光闪闪的长江刀鱼。“就剩这两条了!”老头嘴里抽着焊烟,一说话,烟雾就西散开来。
“都要了。”长江刀鱼,清蒸鲜嫩的不得了,五月己经是季尾,很少有卖的了,竹篮里这两条鱼要是大也不会剩下来。
老头用芦苇叶匆匆包好。许漾连忙掏钱,指尖碰到鱼身还能感受到江水的凉意。
转过拐角,螺蛳摊前己经排起长队。青灰色的螺蛳还带着河泥的腥气,在网兜里窸窸窣窣地蠕动。许漾抢到最后两斤,摊主顺手送了一把紫苏叶:“爆炒时放这个,去腥!”
许漾刚接过那包还带着河泥腥气的螺蛳,旁边鳝鱼摊就传来“啪”的一声响。只见摊主麻利地将活鳝鱼钉在木板上,那鳝鱼还在剧烈扭动,银白的腹部在晨光下闪着水光。?齐[&盛>小<说2,网{·+ o追?÷最·[}新μ章?¤?节?£[手起刀落间,一条完整的鳝肉就被剔了出来,血水顺着案板往下淌,血腥味扑鼻。
“给我来两条肥的。”许漾指了指盆地最粗壮的那几条。摊主会意,特意挑了肚皮最鼓的,现杀现剥。鳝鱼肉在篮子里微微颤动,新鲜得仿佛还能感受到生命力。
再往前走,水产区的木盆里黑鱼正甩着尾巴溅起水花。许漾蹲下身,手指刚碰到水面,一条最生猛的黑鱼就“啪”地甩了她一脸水。
许漾眯了眯眼睛,“就要这条了!”
摊主用网兜捞起丢到菜板上,抄起木棍“咚”地敲在鱼头上,那鱼还条件反射地弹跳了两下。摊主大刀舞的虎虎生威,三下五除二就将黑鱼处理好,片好了片。
最边上的虾摊前,青灰色的大虾在竹篓里蹦跳,长须划过篾条发出沙沙声。“今早刚捞的,还活泛着呢!”虾贩抄起网兜一捞,十几只大虾在网里乱跳,有几只首接蹦到了许漾脚边。许漾捏着虾须子给它扔回竹篓里。
“来一斤。”
小贩麻利的捞起称重,用荷叶包起来递给许漾。
买完了水产,许漾又去了鲜肉区。*e*z.k,a!n?s`h/u-._n¨e·t\猪肉牛肉各要了一些。
活禽区弥漫着羽毛与稻草的气息,喧闹声老远就能听见,“咯咯咯”的叫声此起彼伏。附近村子来的老农面前摆着几个竹筐,里头的鸡鸭鹅扑棱着翅膀,羽毛上还沾着晨露,比国营菜场的冻肉抢手得多。
“小大姐要哪只?”老农咧着缺牙的嘴笑,伸手往筐里一掏。那只黄脚母鸡立刻扑棱着挣扎,金棕色的羽毛在晨光下闪闪发亮,鸡冠鲜红得像要滴血。许漾一眼相中:“就它了,做白斩鸡最香。”
老农利落地用草绳捆住鸡脚,倒提着称重。鸡脖子上的绒毛还沾着几颗露珠,在挣扎中甩了许漾一身。旁边鸭贩见状笑道:“新宰的板鸭要不要?抹了花椒盐晾的,蒸着吃喷香!”许漾摇摇头,盘算着去熟食店买现成的。
正要离开时,她瞥见角落有个戴蓝头巾的妇人正神秘兮兮地从竹篓底层掏着什么。几个老主顾围在那儿,传来压低嗓门的讨价还价声。许漾凑近一看,竟是隔壁市的青壳咸鸭蛋!许漾要买,人家不愿意卖,非得熟人介绍才肯拿出来。
许漾扯了扯前面妇女的衣角,“大姐,能匀我几个不?家里来客人了,就爱这一口,这满市场都买不着,偏巧在这里遇上了,这不是巧了吗。”许漾拿出几个桃子塞到大姐的篮子里,说着好话。
那妇人回头打量她两眼,笑道:“行,来来来,分你十个。”
“谢谢大姐!”许漾笑了一声连忙掏钱出来给大姐。大姐收了钱,指着那鸭蛋道:“腌足一百天的,蛋黄流油,蛋白跟玉似的。好多都是双黄的,好吃的很。”
许漾把咸鸭蛋小心地放进篮子里,和扑腾的活鸡隔开。晨市的人流越来越密,她护着满篮生鲜往卖菜的地方走。刚拐过路口,忽然闻到一阵姜香。
拐角处,白发老妪坐在小马扎上,枯瘦的手指正灵巧地揉捏着面团。只见她拇指在面筋球上一按,转瞬间就塞进一勺拌着金黄姜末的肉馅。旁边煤炉上的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