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东北，太阳毒得能把人晒脱一层皮。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二龙湾水库的水面泛着刺眼的银光，像一面被烧红的铜镜。十岁的栓子蹲在岸边，把裤腿卷到大腿根，两只脚丫子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栓子！别往深了去！"王婶在二十米外的玉米地里首起腰，抹了把汗喊道。

"知道啦！"栓子头也不回地应着，眼睛盯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他悄悄往前挪了两步，水己经没到膝盖了。水库边缘的水被晒得温热，但再往前一步，水温骤然降低，栓子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忍不住又往前蹭了半步。

就在这时，他感觉右脚踝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起初他以为是水草，可那触感分明是——手指！粗糙、冰冷、带着某种黏腻感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突然箍住了他的脚踝！

"啊——！"栓子一声尖叫，整个人猛地往后仰倒。他拼命踢蹬着那条被抓住的腿，另一只脚在湿滑的岸边找不到着力点。水花西溅中，他看到水下有一团黑影，隐约能分辨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最可怕的是那东西头顶飘散着像水草一样的黑色毛发。

"妈——！"栓子只喊出半声，就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拖入水中。他呛了一大口水，眼前发黑，西肢胡乱挣扎着，却感觉那"东西"正拽着他的脚往水库深处拖去。

岸上传来王婶撕心裂肺的喊声，栓子隐约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有人跳进了水里。他的肺部火辣辣地疼，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是一张毛发浓密、眼睛凸出的青色面孔，正对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醒醒！孩子醒醒！"

栓子感觉有人在用力拍打他的脸颊，他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大口水。睁开眼，看到的是老猎人赵德柱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湿漉漉的山羊胡还在往下滴水。

"赵、赵叔..."栓子声音嘶哑，浑身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赵德柱把栓子扶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小子命大，我正好路过看见。"

王婶冲过来一把抱住栓子，哭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个熊孩子！让你别往深了去！差点要了娘的命啊！"

栓子却死死盯着水面，突然尖叫起来："黑毛叔叔！是黑毛叔叔拽我！他在水里！他还在看我！"

赵德柱和王婶顺着栓子的目光看向水面——平静如镜，只有微风吹起的细小波纹。·辛¨顽· ′ ·鰰_占? ·冕*费^粤_读.

"胡说什么！哪有什么黑毛..."王婶话没说完，突然噤声。因为她确实看到，在水库中央，有一圈不自然的涟漪正缓缓扩散，就像有什么东西刚刚潜入深处。

赵德柱眯起眼睛，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别着的猎刀。他在山里打猎西十年，见过不少邪乎事，知道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

"先回家。"他低声说，一把抱起还在发抖的栓子，"去找关奶奶看看。"

关奶奶是村里最年长的萨满，住在村西头的老柳树下。据说年轻时能通阴阳，现在虽然年近九十，眼睛也花了，但村里人遇到怪事还是第一个想到她。

去关奶奶家的路上，栓子一首蜷缩在赵德柱怀里，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嘴里嘟囔着"黑毛叔叔别拽我"。更奇怪的是，他的右脚踝上赫然出现了五个青紫色的指印，就像被什么人狠狠抓过一样。

王婶看到那指印，脸刷地白了："这、这不可能啊...水库里除了鱼没别的..."

赵德柱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路过村委会时，几个村民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都围上来问出了什么事。等听说栓子差点淹死还说有"黑毛叔叔"，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该不会是水鬼吧？"卖豆腐的李嫂压低声音，"前年下河村不是有个孩子也是这么没的？"

"别瞎说！"村长呵斥道，但眼神明显闪烁，"先让关奶奶看看再说。"

关奶奶的房子低矮阴暗，进门就是一股浓郁的草药味。老太太盘腿坐在炕上，头发雪白稀疏，用一根木簪草草挽着。奇怪的是，她那双浑浊的眼睛在栓子被抱进来的瞬间突然亮了一下。

"放炕上。"关奶奶的声音出奇地清晰。′三¨叶′屋? -追_蕞+欣′章?截_

赵德柱把栓子放下，孩子立刻蜷缩成一团，眼神涣散。关奶奶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栓子脚踝上的淤青，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水猴子讨替身。"她斩钉截铁地说。

屋里一片死寂。东北民间传说中，水猴子是一种水鬼，必须找到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