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在第三天清晨醒了。·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我正靠在炕边打盹,突然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睁开眼,对上了铁柱那双己经恢复正常的眼睛——虽然瞳孔还有些微微发竖。
"哥..."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我赶紧扶他坐起来,端来温水。铁柱贪婪地喝着,喉结上下滚动,水从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滴落。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侧面还残留着几片细小的鳞片,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青光。
"铁柱,那天在潭边..."我犹豫着开口,"你为什么要拽那铁链?"
铁柱的手突然一抖,陶碗掉在炕上,水洒了一被。他的眼神开始游移,不敢看我。
"说实话!"我抓住他的肩膀,"蛟龙说是为了龙珠,是真的吗?"
铁柱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突然,他崩溃了,眼泪夺眶而出:"我...我听李货郎说的...他说锁龙潭底下有龙珠,值...值老钱了...能换县城一座宅子..."
我如遭雷击,松开手后退一步。李货郎是走村串巷的货郎,专爱传些神神鬼鬼的故事,没想到铁柱竟信了他的鬼话!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就为这个?就为几个臭钱,你害了全村人?"
铁柱蜷缩成一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不知道会这样...李货郎说那铁链早该烂了...说龙珠能治百病...我想卖了钱给娘治腰痛..."
"放屁!"我怒吼,"娘的腰是年轻时累的,哪用着你偷龙珠来治?你就是贪心!"
铁柱不说话了,只是无声地流泪。我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又下不去手。窗外,朝阳己经升起,照在院子里那滩昨晚铁柱吐出来的黑水上,泛着油亮的光。
门"吱呀"一声开了,张道士和马三爷走了进来。张道士脸色仍然苍白,但眼神比昨天有神了些。他看了看铁柱,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
"问出来了?"
我点点头,把铁柱的话复述了一遍。马三爷听完首摇头:"作孽啊...龙珠岂是凡人能碰的?那是蛟龙的内丹,是它化龙的关键!"
张道士坐到炕边,给铁柱把了脉,眉头越皱越紧:"龙气又深了一层。.8^4\k/a·n¨s·h`u\.`c/o*m_明晚月圆,蛟龙必定全力一搏。"
"有办法救他吗?"我声音发颤,尽管气得要死,但那毕竟是我亲弟弟。
张道士沉默片刻:"两个选择。其一,月圆之夜我用雷法引天雷劈他,蛟龙必出,我可趁机斩杀。但铁柱的肉身恐怕..."
"我会死?"铁柱猛地抬头,脸色惨白。
张道士点头:"九死一生。其二,有人潜入潭底找回龙珠,我可用龙珠吸出他体内龙气。但黑龙潭现在凶险万分,下去的人多半有去无回。"
屋里一片死寂。我看向铁柱,他呆若木鸡,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五岁那年掉进冰窟窿,是我跳下去把他捞上来的。那时水那么冷,他那么小,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喊"哥哥"...
"我去。"我说。
"柱子!"马三爷惊呼,"你疯了?那潭底现在就是龙潭虎穴!"
"总得试试。"我咬牙道,"他是我弟弟。"
铁柱突然从炕上滚下来,"扑通"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全村人!让我死吧,别去..."
我把他拽起来,按回炕上:"闭嘴!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老实待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张道士看了我许久,终于点头:"好。我教你避水咒和护身法,再给你一道隐身符。但记住,隐身符对蛟龙效果有限,它靠龙气感应,你靠近龙珠它必会察觉。"
接下来的时间,张道士和马三爷忙着准备法器和符咒,我则挨家挨户交代后事。村里人知道我要下潭,有的送来自家祖传的护身符,有的默默擦眼泪。李木匠连夜打了把桃木匕首,硬塞给我。
"我闺女才八岁..."他红着眼睛说,"你要是不成,明天晚上那东西就要来吃她了。"
我重重地点头,把匕首别在腰间。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黑龙潭边。潭水平静得诡异,像一块墨绿色的玻璃,倒映着天边血红的晚霞。^x-i,n?d\x~s+.¨c_o\m′张道士在潭边摆好法坛,点燃三炷高香。
"记住,"他递给我一根红绳,一头系在我手腕上,另一头拴在香炉上,"无论发生什么,香灭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