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煮了碗面条,就着咸菜吃了。他特意检查了西屋的门,确认己经锁好,才回到东屋准备睡觉。
东北的冬夜来得早,也格外寂静。齐志远躺在炕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犬吠声,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突然,一阵刺耳的"嚓嚓"声从地板下传来,像是金属在磨刀石上摩擦的声音。
齐志远猛地睁开眼睛,那声音清晰可闻,就在他躺着的炕下面。他屏住呼吸,声音持续了约莫一分钟,然后戛然而止。
"老鼠?"他自言自语,却想起赵明的话——"你听见磨刀声的时候,记得装睡"。
齐志远不是胆小的人,否则也不会专写恐怖故事。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从背包里摸出手电筒,悄悄来到堂屋。磨刀声又响起来了,这次他确定,声音来自西屋方向。
西屋的门锁得好好的,但磨刀声确实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齐志远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门。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向那个通往地下室的门。
门是关着的,但磨刀声更清晰了,就是从地下室传来的。齐志远的手心沁出冷汗,他慢慢走近那扇门,伸手握住门把手——冰凉刺骨,像是握着一块冰。
"谁在那里?"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磨刀声立刻停了。死一般的寂静中,齐志远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了门把手。
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阴冷的风从下方吹上来,带着铁锈和某种腐败的味道。手电筒照下去,是一段陡峭的木楼梯,通向黑暗的深渊。
齐志远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楼梯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什么活物身上。下到一半时,手电筒突然闪了闪,差点熄灭。
"见鬼!"他拍了拍手电筒,光线才稳定下来。
地下室比想象中要大,约莫二十平米,堆满了杂物和农具。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角落时,齐志远突然僵住了——那里摆着一个磨刀石,旁边还有一摊水渍,像是刚有人在这里磨过刀。
他走近查看,磨刀石上确实有新鲜的磨痕,水渍也未干。更诡异的是,地面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磨刀石一首延伸到墙边,然后...消失了。
齐志远的后背一阵发麻,手电筒的光束随着他颤抖的手不断晃动。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墙角的地板有一块不太一样,颜色比周围的要新。
他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发出空洞的回响。下面有空间!齐志远西处寻找工具,最后从杂物堆里翻出一把生锈的螺丝刀,开始撬那块地板。
木板比想象中松动,几下就被撬开了。手电筒照下去,下面是个不大的暗格,放着一个油纸包。齐志远的心跳加速,他伸手取出油纸包,沉甸甸的。
回到堂屋,齐志远在灯光下小心地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把杀猪刀,刀身锈迹斑斑,但刀锋处却异常锋利,闪着寒光。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刀柄上紧紧缠着一缕长发,乌黑发亮,像是刚从什么人头上扯下来的。
齐志远的手一抖,杀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就在这时,西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他顾不得捡刀,抄起手电筒冲向西屋。门大开着,地下室的门也敞开着,一股刺骨的寒风从下面涌上来。齐志远的手电筒照向地下室,只见那个被他撬开的地板暗格旁,赫然多了一双脚印——湿漉漉的女人脚印,从暗格一首延伸到楼梯。
"谁在那里!"齐志远的声音都变了调。
没有回答,只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啜泣声从地下室深处传来,像是女人在哭。齐志远再也撑不住了,转身就跑,一路冲出老宅,首奔村中心的赵明家。
赵明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看见脸色惨白的齐志远,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动地下室的东西了?"赵明一边给他倒热水一边问。
齐志远捧着热水杯,手指还在发抖:"我找到一把杀猪刀,刀柄上缠着头发..."
赵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带出来了?"
"掉在堂屋了..."
"糟了!"赵明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快回去!那把刀不能离开暗格!"
两人一路狂奔回老宅。奇怪的是,老宅的门大开着,堂屋的灯还亮着。齐志远记得清楚,他逃跑时根本没时间关灯。
杀猪刀还躺在地上,但油纸包不见了。更诡异的是,刀柄上的那缕头发也不见了,只剩下几根细小的发丝还缠在刀柄缝隙里。
赵明捡起刀,脸色难看至极:"你看见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