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张德贵盯着掌心的玉佩,眼皮沉得像灌了铅。?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三天没合眼,他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魂魄己经离体半截。
"别睡!"徐炮头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红煞虽退,血绳未断。你看看手腕。"
张德贵一个激灵,撸起袖子——原先蔓延全身的红痕确实消退了,但左手腕内侧还留着一圈淡淡的红线,像戴了个褪色的手镯。
"这是..."
"血绳劫的根儿。"老猎人往火塘里添了把松枝,青烟袅袅上升,"林秀娥的怨气消了大半,可还有桩心事未了。"
张德贵摩挲着玉佩。日光下,青玉表面浮现出细如发丝的纹路,像是某种符咒。他凑近细看,突然"啊"了一声——那些纹路根本不是雕刻的,而是无数道细小的裂痕,在特定角度下才显现出来。
"徐大爷,您看这个!"
徐炮头接过玉佩对着光一照,脸色陡变:"锁魂纹!"他粗糙的手指颤抖着描摹那些纹路,"这是最阴毒的风水局,活人下葬时刻在贴身玉佩上,能把魂魄永远困在尸身里..."
"您是说,林小姐她..."
"不是自杀。"徐炮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是被活埋的。"
火塘里的松枝"噼啪"爆响,炸出一串火星。张德贵浑身发冷,想起镜中女鬼微吐的舌头和紫黑的勒痕——那根本不是上吊的痕迹,而是被人勒死后伪装成自尽的证据!
"林老爷干的?"他声音发颤。
徐炮头沉默片刻,突然扯开自己的羊皮袄。老人干瘦的胸膛上,赫然烙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俺爹发现的秘密。那晚他看见林老爷带人把小姐捆了,用麻绳勒个半死,再挂上房梁..."
张德贵胃里一阵翻腾。难怪林家十二口全得了怪病,这是遭了天谴啊!
"玉佩是关键。"徐炮头把玉塞回张德贵手里,"林小姐要的不只是全尸归葬,更要破掉锁魂阵。·l¢o·o′k¨s*w+.!c-o′m,否则就算报了仇,魂魄也永世不得超生。"
"怎么破?"
老猎人从炕席下抽出把生锈的钥匙:"去林家祖坟,开棺。"
正午时分,两人来到荒废多年的林家坟茔。坟地坐落在背阴的山坳里,十几座坟包被杂草覆盖,最气派的那座立着块断碑,依稀可见"林公讳..."的字样。
"就是这座。"徐炮头指着坟头一丛发黑的野草,"锁魂阵的阵眼。"
张德贵攥着玉佩,手心全是汗。挖人祖坟是大忌,何况还是这么个凶坟。但想到林秀娥含冤百年,他又鼓起勇气,抡起铁锹挖了下去。
土层比想象中松软,不到半个时辰就露出了棺材。那棺材黑得发亮,表面密密麻麻刻满符文,棺盖上还压着块八卦镜。
"果然..."徐炮头用烟袋锅敲碎八卦镜,"林老爷好狠的心,用亲生女儿镇宅。"
撬开棺盖的瞬间,一股黑烟腾起。张德贵屏住呼吸,只见棺中尸骨穿着腐烂的红嫁衣,脖子上缠着麻绳,头骨果然缺了天灵盖——正是被他用血复原的那块。
"快把玉佩放回去!"徐炮头催促,"放在心口位置。"
张德贵俯身将玉佩放在尸骨胸前。就在玉与骨相触的刹那,整具骷髅突然"咔啦"作响,像是活过来般猛地坐起!他吓得倒退两步,却见骷髅的右手骨指间,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
"还有东西!"徐炮头眼疾手快,从指骨间抽出个黄铜小钥匙,"这是..."
"林家的地窖钥匙!"张德贵脱口而出。他祖父生前提过,林家地窖藏着宝贝,但具体在哪谁也不知道。
骷髅突然散架,玉佩"当啷"掉在棺底,表面的锁魂纹开始褪色。与此同时,坟地西周刮起旋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风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啜泣,渐渐变成了释然的长叹。
"她走了。"徐炮头抹了把脸,"真正的走了。\暁.税`C!M`S¨ !芜¨错·内′容^"
回填坟土时,张德贵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回头望去,只见远处树梢上挂着件红衣裳,随风轻轻摆动,像是挥手告别。
日落前,两人按钥匙上的记号找到了林家地窖——就在老宅后院的老榆树下。掀开石板,霉味扑面而来。地窖里堆满发霉的箱笼,最显眼的是个红漆小柜,上面贴着封条:民国三年腊月初八封。
"就是它!"徐炮头撕开封条,柜门吱呀打开。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本泛黄的日记和一摞地契。日记最后一页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