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呼"地化作一阵灰烟，从门缝钻了出去。

"啊——！"众人尖叫着往外跑，却发现门从外面锁死了。窗户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老鼠，黑压压一片，眼睛都泛着红光。

"灰仙饶命啊！"王二柱跪在地上磕头，"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赵德贵却抄起顶门杠，怒吼道："装神弄鬼！我砸死你们这些畜生！"说着就朝窗户砸去。

就在顶门杠要碰到窗户的瞬间，赵德贵突然僵住了，两眼翻白，口吐白沫，首挺挺地倒了下去。老鼠们"哗"地散开，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赵德贵抬到炕上，他浑身抽搐，嘴里不停地念叨："饶命...灰大仙饶命..."

天亮后，赵德贵才平静下来，但眼神呆滞，像是丢了魂。他媳妇哭着说，当家的昨晚梦见被无数老鼠啃咬，最后有个灰袍老头对他说："善恶有报，时候己到。"

接下来的日子，村里人心惶惶。被烧了粮仓的人家只能靠借粮度日，但没人敢借给他们——怕沾上晦气。唯独刘福来偷偷给几家最困难的送了些粮食，虽然不多，但总能救急。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刘福来正在院里劈柴，儿子小虎突然从外面跑回来，小脸煞白："爹！我在后山看见那个灰袍老头了！"

刘福来斧头差点劈到脚："在哪？"

"就在老坟圈子那儿，"小虎喘着气说，"他...他还冲我笑，然后变成一大群老鼠钻进了坟里！"

刘福来扔下斧头就往李老汉家跑。老汉听完，闭眼掐指算了算，突然瞪大眼睛："不好！灰仙这是要借尸还魂！快，带我去坟地！"

当刘福来和李老汉赶到老坟圈子时，太阳己经偏西。积雪覆盖的坟茔间，有一处新翻动的痕迹，土是黑色的，像被火烧过。

李老汉跪在那片黑土前，从怀里掏出三炷香点燃，念念有词："灰大仙在上，小民无知冒犯，求您高抬贵手..."

香烧到一半，突然齐齐折断。李老汉脸色大变，拽起刘福来就跑："快走！要出大事了！"

他们刚跑出坟地，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回头看去，只见一座老坟塌陷下去，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传出"吱吱"的叫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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