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住了口,摆摆手,"罢了罢了,说这不吉利。?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你是个明白人,没跟着胡闹就好。"
老汉说完,颤巍巍地走了,留下刘福来站在雪地里,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当天晚上,刘福来睡得不安稳。半夜里,他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像是很多小爪子挠木板的声音,从粮仓方向传来。他披衣起身,提着煤油灯出去查看。
粮仓门锁得好好的,周围雪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刘福来正要回去,忽然听见"吱"的一声,转头看见一只灰毛老鼠蹲在粮仓顶上,眼睛在月光下泛着红光,首勾勾地盯着他。
那老鼠出奇的大,几乎有兔子大小。刘福来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两步。老鼠却不跑,反而抬起前爪,像人似的捋了捋胡须,然后转身跳下粮仓,消失在黑暗中。
刘福来回到屋里,发现王秀兰也醒了。
"咋了?"她问。
"没事,"刘福来躺下,"可能是风声。"
他没说看见大老鼠的事,怕吓着媳妇。
第二天一早,村里炸开了锅。
"我做噩梦了!"王二柱媳妇在井台边嚷嚷,脸色煞白,"梦见个穿灰袍子的老头,站在我炕头冷笑!"
"我也梦见了!"老张家的媳妇凑过来,"那老头瘦得皮包骨,眼睛贼亮,说我们杀了他子孙,要我们偿命!"
刘福来挑水路过,听见这话,水桶差点脱手。他加快脚步回家,把听到的事告诉王秀兰。
"灰袍老头..."王秀兰手里的碗"咣当"掉在地上,"那是灰仙显灵了!"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那是村里的警钟,只有出大事时才敲。
刘福来冲出门,看见村中央升起滚滚黑烟。他拔腿就跑,赶到时发现是赵德贵家的粮仓着火了。火势凶猛,村民们排着队从井里打水灭火,但根本无济于事。
奇怪的是,那火只在粮仓上烧,旁边的房子一点事没有。更诡异的是,火苗是绿色的,在白天都看得清清楚楚。
"快看!"有人尖叫。刘福来顺着指向看去,只见火焰中隐约有个灰色人影,一闪就不见了。
粮仓很快烧成了灰烬。赵德贵瘫坐在雪地上,面如死灰:"全完了...过冬的粮食全完了..."
就在这时,村南头又传来喊声:"着火了!王二柱家粮仓着火了!"
人们又往那边跑,但同样来不及了。王二柱家的粮仓也烧得干干净净,同样诡异的绿色火焰,同样在灰烬中有人看见灰色影子。
接着是第三家、第西家...到太阳偏西时,村里凡是参与下药的人家,粮仓全被烧毁了。唯独刘福来家和另外两户没参与的人家,粮仓完好无损。
夜幕降临,村民们聚集在赵德贵家,个个面如土色。李老汉被请来,听完事情经过后,连连叹气。
"灰仙报复啊,"他颤声说,"你们杀了他的子孙,他就要你们断粮绝户!"
"放屁!"赵德贵突然暴起,一脚踢翻凳子,"哪来的什么灰仙!肯定是有人放火!"他红着眼睛扫视众人,最后盯住刘福来,"是不是你?就你没下药!"
刘福来又惊又怒:"赵德贵!你血口喷人!我一天都在家,全村人都能作证!"
"那火怎么解释?"赵德贵逼问,"为啥偏偏烧了我们这些下药的人家?"
"因为你们造了孽!"李老汉用拐杖重重杵地,"灰仙有灵,分得清善恶!"
屋里一片死寂。突然,王二柱媳妇"哇"地哭出来:"当家的,咱们去给灰仙赔罪吧!供品、香火,啥都行,求他饶了我们吧!"
"闭嘴!"赵德贵怒吼,"谁再提什么灰仙,别怪我翻脸!"他转向众人,"都回去看好自家粮仓,今晚轮流守夜,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村民们散了,但没人敢单独守夜,最后决定每户出一个男人,集中在赵德贵家守夜。刘福来本不想去,但怕被怀疑,只好留下。
夜深了,十几个男人挤在赵德贵家堂屋里,点着油灯,大气不敢出。刘福来靠墙坐着,眼皮越来越沉。
突然,一阵刺骨的冷风刮进来,油灯"噗"地灭了。黑暗中,响起"吱吱"的叫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老鼠在逼近。
"点灯!快点点灯!"有人尖叫。
火柴划亮的一瞬间,刘福来看见一个灰袍老头站在屋子中央,瘦得吓人,眼睛像两粒燃烧的炭火。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