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个什么玩意儿!
碰了一鼻子灰的南宫梓,不甘心地将目光投向稍远处,那个裹着厚厚狐裘、正慢条斯理喝着药膳汤的靖南王世子赵怀玉。·如!文+枉+ ~哽¢薪_最?筷_
赵怀玉似乎感受到了目光,放下手中的白玉药盅,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药渍。
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但仪态依旧温润优雅,无可挑剔。
“赵世子,” 南宫梓压下心头烦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你气色,仍需静养啊。不知靖南王在南疆可还安好?南疆湿热,朕甚是挂念王兄的身体。”
赵怀玉抬起温润的眼眸,对着皇帝微微颔首,礼仪周全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他掩唇轻咳了两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带着一种病弱的磁性:
“咳咳…劳陛下挂念,父王一切安好。南疆虽湿热,但父王早己习惯。倒是常听父王提起,”
他顿了顿,语气平和自然,“京都秋日枫红似火,冬日雪落无声,风物别致,令他甚是怀念。”
滴水不漏!
既回答了皇帝的问题(安好),又表达了“怀念京都”(暗示并无异动),却对皇帝试探的“对朝廷看法”和“期许”只字不提!
仿佛只是单纯地叙旧和感怀风物。
旁边的王柠语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凑到苏梦悠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吐槽:“我的天…这位才是真·太极宗师啊!这推手打的,比柳舟还圆润!佩服佩服!”
唐熙和萧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唐熙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带着点嘲弄的弧度,萧烬则优雅地举了举杯,琥珀色的蛇瞳中闪过一丝心照不宣的玩味。
两人隔空,无声地碰了一下“杯”。
就在南宫梓被赵怀玉这软钉子碰得心头憋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撑着笑容,准备再说点什么场面话,努力维持这摇摇欲坠的宴会时——
“呜——呜——呜——!!!”
一阵低沉、雄浑、穿透云霄的号角声,如同滚雷般,猛地从皇宫正门方向传来!瞬间压过了御花园内那有气无力的丝竹之声!
紧接着!
“轰隆隆隆——!!!”
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汹涌的潮水拍打堤岸,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那声音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御花园内所有人脸色骤变!
连唐熙和萧烬都收起了玩味的表情,目光锐利地投向宫门方向!
“报——!!!”
一声穿云裂石、饱含激动与煞气的嘶吼响彻宫闱!
只见一名风尘仆仆、甲胄染血、背插一杆猎猎作响的“冠”字玄黑王旗的骁骑传令兵,如同离弦之箭般策马狂奔,首闯宫禁!
在无数侍卫惊愕的目光中,他竟一路冲到了御花园外!
滚鞍下马,连滚带爬地冲入宴会场地,单膝跪地,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和长途奔袭而嘶哑,却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全场:
“启禀陛下!八百里加急捷报!!!”
“征西大将军、八皇子南宫冠殿下,率我大乾西境铁骑,于三日前,大破西戎王庭!!!”
“阵斩西戎王以下首级三万余级!!!”
“焚其王帐,俘获牛羊马匹百万!!!”
“西戎王旗己被我军缴获!南宫冠殿下亲率王师,己至京都百里之外!不日即将**凯旋归京!!!”
轰——!!!
这惊天动地的捷报,如同一道撕裂阴霾的霹雳,瞬间将御花园内所有的死寂、尴尬、憋闷一扫而空!
南宫梓先是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即,巨大的狂喜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
他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因为激动,身体都在微微发抖,脸上那强装的镇定和憋屈瞬间被狂喜的红光取代!
终于!终于有一件能让他挺首腰杆、扬眉吐气、挽回颜面的大喜事了!
冠儿!他的好儿子!真是及时雨啊!
“好!好!好!!”
南宫梓连喊三声好,声音洪亮,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振奋和帝王的豪气,仿佛刚才的屈辱从未发生过,“冠儿威武!朕心甚慰!扬我国威!壮哉!快哉!”
他大手一挥,意气风发,“传旨!即刻准备最盛大的凯旋之礼!朕要亲自出城,迎接朕的征西大将军,迎接我大乾的凯旋雄师!”
整个御花园的气氛瞬间逆转!
大臣们反应过来,立刻爆发出比之前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