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只是…这样的话,陆砚他将来会面对更多的也更加凶狠的危险。”
“陆砚…”云仲卿沉默片刻,继续道:“也只能如此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下他的性命。”
“行,那我这就去密室取药。”
柳芸娘来到云家地下密室。
密室中很是干净,桌面上并没有什么灰尘积攒。
显然是经常有人来。
密室中,藏有许多货架,货架有许多瓶瓶罐罐,还有许多旧书……
柳芸娘熟练地找到一个药瓶,将它藏在袖中。
周老太爷在院中焦灼踱步,目光不时投向紧闭的房门和通往城外的方向。
周忠如铁塔般守在院门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遭任何风吹草动。
云仲卿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周老太爷的威势下。
他那点县衙书吏的油滑,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只能陪着小心。
陆砚屋内,光线微暗。
柳芸娘坐在陆砚床边,手中紧握着那个从密室取出的、仅比拇指略大的青玉小瓶。
瓶身冰凉,触手生温,雕琢着极其古朴繁复的缠枝莲纹,一看便非凡品。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轻轻拔开瓶塞。
一股极其清冽、仿佛凝聚了雪山之巅万年寒气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
冲淡了房中残留的血腥和金疮药味。
这香气并不浓烈,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令人精神一振,连昏沉中的陆砚都似乎蹙了蹙眉。
“砚儿。”柳芸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连称呼都有了变化。
她小心地倾斜瓶口。
“张嘴,咽下去。”
一颗凝脂般、泛着淡淡冰蓝色光晕的丹药,缓缓从陆砚微微干裂的唇上滑入口中。
那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沁骨的凉意瞬间顺着喉咙流遍四肢百骸。
陆砚在昏沉中本能地吞咽了一下。
随即。
一股难以言喻的生机暖流,自丹田处轰然爆发。
如同冰封的河流骤然解冻。
汹涌澎湃地冲刷着他受损的经脉,和沾染毒质的血液!
“呃……”陆砚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紧蹙的眉头猛地松开,苍白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那并非健康的红润,而像是冰层下透出的暖光。
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剧烈地滚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视线由模糊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柳芸娘那张写满忧虑、紧张却又强自镇定的脸。
“娘……”陆砚的声音嘶哑干涩,却清晰了不少。
“醒了?感觉怎么样?”柳芸娘立刻俯身,声音带着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