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下意识地感知着自己的身体。~x+i_a.o^s¢h¢u^o/c,m-s?.*n.e¢t′
那深入骨髓的阴冷麻痹感正在快速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被洗涤过的通透感。
伤口处的剧痛虽然还在,但那种毒素侵蚀的迟滞和心悸感已大为减轻。
更关键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从未如此清醒过,仿佛蒙尘的镜子被彻底擦亮。
就在这神智清明的一刹那。
他左臂伤口处,之前被柳芸娘巧妙掩饰的异常,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被他瞬间捕捉!
伤口边缘的皮肉,在常人眼中只是普通的红肿和渗血。
但在陆砚此刻异常敏锐的感知下。
那里残留着极其细微、近乎虚无的暗紫色能量丝线。
如同跗骨之蛆,正被一股强大的、冰蓝色的清流死死压制、吞噬、净化。
这暗紫色的能量丝线散发出的气息,阴冷、诡谲、充满毁灭性。
绝非普通蛇毒所能拥有。
同时,柳芸娘头顶上方。
再一次,极其突兀地闪过一个极其短暂的画面碎片——
一个身着繁复华丽宫装、裙裾染血的女子背影,正将一枚同样泛着冰蓝色光晕的丹药,珍重地藏入一个雕花玉匣深处。
画面下方,五个有些扭曲、不易辨认的字一闪而过:
【凤髓冰凝丹】
陆砚瞬间明白了!
自己中的,根本不是岳母之前所说的什么寻常蛇毒。·x!j?w/x`s.w!./c\o.m`
而是什么了不得的罕见的奇毒。
否则,定然不会在这位隐藏颇深的岳母身上,再次触发“洞察之眼”。
这颗丹药必然是不可多得的奇珍异宝。
看来。
岳母的医术,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为什么要隐藏医术呢?
一个神医,可以收获许多人情,可以增加许多保命符。
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原因。
是因为她害怕暴露身份,而她的医术很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
陆砚看向柳芸娘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柳芸娘敏锐地捕捉到了陆砚眼神的变化。
那绝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洞悉了某种惊天秘密的震惊!
她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维持着关切:“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还疼得厉害?还是哪里不舒服?”
陆砚深吸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带着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决断:
“娘,我没事了…或者说,暂时死不了了。谢谢您的丹药。”
他刻意加重了“丹药”二字。
目光直视柳芸娘的眼睛,传递着“我已知晓此药不凡”的信息。?8+1!k*a~n*s!h′u+.·c¨o·m^
既然岳母愿意用如此隐秘的东西来救他,那就应该不会害他。
果然。
柳芸娘瞳孔微微一缩,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
却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中的毒,并不是普通蛇毒吧?”陆砚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音:
“郑元明这次为了除掉我,想必下了血本,必然还有后手。”
柳芸娘脸色凝重,这也是她现在所担忧的。
“既然如此。”陆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请娘帮我一个忙……”
他让柳芸娘耳朵凑过来,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什么?你要…假死?!”柳芸娘听完,差点惊呼出声,急忙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这太冒险了,万一……”
“没有万一!”陆砚语气斩钉截铁,眼神却异常清醒。
“郑元明此刻必然在等消息,等我毒发身亡的消息。”
“不如,我们直接放出消息,让他以为他得逞了。”
“如此,他才会得意忘形,才会进行下一步——趁我‘新丧’,再次逼婚微微!”
“只有他主动跳出来,我们才能抓住他的把柄,甚至…借助外力,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而这最关键的‘外力’。”
陆砚目光转向房门方向。
“就在外面——周老太爷!等治好周正的疟疾,他便会欠我们一个人情。”
“周老太爷的为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