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阿花做山药粥,都得端着碗躲到楼道里吃。
过了好半天,阿花才敢扒着猫眼往外看。赵师傅已经回屋了,那只黑陶碗还放在她门口,碗沿沾着些黑色的渣子。_删′8*墈+书~罔¢ ,免~费·越\读¨她盯着那碗看了会儿,突然发现碗底的花纹很眼熟——那是王老太的碗!去年冬天王老太摔了一跤,打碎了一整套,就剩下这么个黑陶碗,当时还是阿花帮着扫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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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猛地捂住嘴,差点吐出来。她连滚带爬地冲到门边,抓起扫帚把碗扒拉到楼道里,又用消毒液对着门口喷了半天,直到那股怪味淡了些,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傍晚的时候,陈奶奶的儿子找上门来。他是个壮实的汉子,脸上带着怒气:“阿花姐,你跟我说实话,隔壁那姓赵的到底啥来头?我妈今天中午说胡话,喊着‘别缝了,别缝了’,还说看见王老太坐在床边梳头!”
阿花心里一沉:“你妈还说啥了?”
“就说看见王老太的褂子被人拆了,扣子全揪下来了,有人拿着针线在缝……”陈奶奶儿子的声音有点发颤,“我妈眼神不好,但她认得王老太那件褂子,红玛瑙扣的那件!”
阿花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根线突然断了。藤编筐里的红玛瑙扣,王老太讨厌的山药,赵师傅腰上缠着的黑布,还有那句“王老太以前也爱吃这个”……这些碎片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拼出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轮廓。
“你、你妈还说别的了吗?比如……王老太是怎么没的?”阿花抓住他的胳膊,手劲大得吓人。
“没说清楚,就喊着‘冷’,说‘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陈奶奶儿子甩开她的手,“我看这事邪乎,不行就报警吧!让警察查查那姓赵的到底是啥人!”
“报警?报什么警?”阿花苦笑,警察上次已经来过了,没证据,谁会信这些疯话?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紧接着是拖拽声,比之前更响,更急,“哗啦——哗啦——”的,伴随着赵师傅含糊不清的哼唧声,像是在费力地挪动什么东西。
陈奶奶儿子脸色一变:“这里面肯定有事!”他冲到赵师傅门口,使劲拍门,“姓赵的!你在里面干什么?开门!”
屋里的拖拽声停了。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赵师傅的脸从缝里露出来,脸色比平时更黄,额头上渗着冷汗,蓝布褂子的后腰处湿了一大片,像是被什么东西浸透了。“你、你们干啥?”
“我妈病得蹊跷,你是不是在屋里搞什么鬼?”陈奶奶儿子想推门进去,却被赵师傅死死顶住。
“没、没有……”赵师傅的声音发飘,眼睛瞟向屋里,“我、我腰疼,摔了一跤。”
阿花站在后面,借着门缝往里看。屋里比上次更暗了,墙角的黑影似乎比以前更大了些,地上散落着些白色的线团,还有一根半露在黑影外的针,针头闪着冷光。最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墙角那堆“废品”旁边,立着个眼熟的东西——是王老太的藤椅!那椅子去年冬天被王老太的侄女扔在楼道里,阿花还说“烧了吧,占地方”,怎么会跑到赵师傅屋里?
“让开!”陈奶奶儿子急了,猛地用力一推。赵师傅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门彻底开了。
一股浓烈的腥甜味扑面而来,不是草药味,也不是烧鸡毛的味,像是……像是生肉放久了的味道。阿花捂住鼻子,看见赵师傅刚才站的地方,地上有一摊深色的液体,正顺着地板缝往她这边流。
“这是什么?!”陈奶奶儿子指着那摊液体,声音都变了。
赵师傅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睛死死盯着墙角的黑影。就在这时,那黑影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阿花定睛一看,那黑影的边缘似乎有布料在晃动,颜色是……深蓝色的,和王老太生前常穿的那件斜襟褂子一模一样。
“王、王老太?”陈奶奶儿子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撞到阿花。
赵师傅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用身体挡住墙角:“没、没人!是、是我捡的旧衣服!”他的手胡乱地抓着地上的线团,想把那些线头往黑影里塞,却不小心带出来一块布料——布料上缝着颗纽扣,红玛瑙的,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
阿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终于明白那些碎骨头是什么了,明白赵师傅半夜在缝什么了,明白王老太为什么会“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