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封芮面无表情的偏过头去,心中却将籐原次郎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赵祈佑见得太和殿上吵闹不休,一拍龙案:“够了!”
一众百官见得赵祈佑发怒,纷纷闭了嘴,彼此怒视着与自己有不同意见的同僚。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赵祈佑又看向姜远:“丰邑侯,你乃是苦主,你且说说要如何?”
自从七国使节一进金殿,大周的所有官员都保持了一种默契,那便是绝口不提火药之事,只论公卿王侯被行刺一事。
因为并不是每个他国使节,都能认识到火药的重要性,若着重提火药,反倒更不利。
所以,赵祈佑也只言姜远是被刺杀的苦主。
而从实际意义来说,赵祈佑才是最大的苦主,因为那些刺客是冲火药来的。
但偏偏他与姜远都知道是谁干的,却是又不能现在就揭穿。
正如姜远让张康夫传给赵祈佑的话,此时就算揭穿是籐原次郎干的,就能将他擒了拖去菜市口砍脑袋?
如此一来,势必就要两国开战,但大周的水军不堪一击,遭殃的还是大周沿海的百姓。
而且,目前的形势下,北突又言不重议商路章程,就以开战为要挟。
东北面边境,高丽频频犯边骚扰不断,在此情形之下,若与倭国开战,谁知道北突与高丽会不会趁着这时机发动进攻,与倭国形成战略上的同盟?
再者,党西虽与大周结了万世之盟,但盟约这玩意就是用来撕毁的,到时谁知道党西会不会亮出獠牙,在大周的背后咬上一口?
所以赵祈佑与姜远都选择了隐忍,今日召七国使节进宫的目的,也不是非要揪出是谁干的,而是敲打、分化七国使节,让他们相互猜疑防备。
但此时的情况却并没有按照他们的想法顺利进行,首先图门上来就献了个短平快的策略。
接着,籐原次郎又用话语将七国使节无形的捆在一起,意思也很明显,没有证据就怀疑他国使节,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然后,荀封芮与一部分官员以礼仪之邦,待客以诚之类的话自缚,这戏就有点玩不下去了。
赵祈佑只觉头大的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姜远身上,希望姜远能给出一个既能分化敲打七国使节,又不伤和气的办法来。
姜远暗吸一口气,暗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在这大殿中的人无论是本朝官员,还是他国使节都不是易与之辈。
姜远想了想,拱手道:“陛下,大家说的都有道理!没有证据嘛,怀疑谁都不好。
我大周乃是礼仪之邦,礼仪自是要的,但臣的家人被刺受伤却是真的!”
姜远说着,目光缓缓扫过七国使节,在每个使节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会。
图门的脸依然是黑的,见得姜远的目光,倨傲的抬着头,一副关我毛事的样子。
格桑仁次却对姜远露了个微笑,籐原次郎则是谦卑有礼,还微微顿了个首。
至于其他西国使节,则皆面露担忧之色。
姜远表情阴寒的在每个使节脸上盯了一会,又对赵祈佑道:
“陛下,除夕夜臣的父亲与岳父大人被刺受伤,所谓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虽我家中两位长辈无性命之忧,但做为儿子/女婿,臣怎可不报此仇!
臣己有怀疑的对象,就在这些使节之中!”
七国使节听得姜远话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又不由得互相怀疑起来。
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那些刺客虽然自毁了面目,但做为与其交过手的当事人,姜远肯定是能判断出来一些的,只是明面上的证据没有罢了。
姜远双手抬起,将自己的官帽摘了下来:“陛下,臣自辞爵位!”
太和殿中的百官见状大惊,不是说着刺客之事么,丰邑侯怎么突然就摘了自己的官帽了?
赵祈佑也急声问道:“丰邑侯,何至如此!姜爱卿与上官爱卿遇刺之事,朕自会给你查清!”
姜远朗声道:“臣怀疑那刺客就是某国使节派出的,那些刺客所使武艺…像北突…”
图门一听这话急了:“丰邑侯,你敢赖我北突?”
姜远却不理,又看向格桑仁次:“也有点像党西秘术…”
格桑仁次笑道:“姜兄,话可别乱说…”
姜远又看向籐原次郎:“嗯,也有点像扶桑忍术…”
籐原次郎脸色微变,却并不言语,连一丝慌乱都没有,姜远都佩服这货的定力。
姜远略过籐原次郎,看向高丽等国的使节:“也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