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在雪地上拉出红蓝相间的光带，林辰扶着张天暧坐进警车后座时，她后颈的钝痛才开始翻涌。?k!a^n+s!h`u~d·i/.·c￠o?m′

车载暖气吹得人眼眶发酸，他扯下自己的围巾裹住她手背的伤口——刚才在仓库里，那道被袖扣划开的血口还在渗着淡红的水。

"王涛说煎饼摊司机记下车牌了。"张天暧捏着半片袖扣，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周正雄的司机都招了，说金属盒里的东西是给'先生'的生辰纲。"她盯着林辰肩头的血痂，"你刚才在仓库说证据在通风管道，怎么发现的？"

林辰的指节抵着车窗，哈出的白雾模糊了外面的雪景："雇佣兵的荧光标记。"他声音低得像在说秘密，"三年前我在边境追毒贩，他们总在藏货点贴这种标记，怕黑夜里找不到。"警车碾过结冰的路面，他突然转头看她，"你记不记得东临大学图书馆的通风管道？

和这仓库的结构很像。"

张天暧的呼吸顿住了。

东临大学碎尸案现场，法医曾在女厕通风口发现半枚带血的指纹，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保洁留下的，只有林辰坚持要调三个月的监控——后来证明，那枚指纹属于个从未在学校出现过的神秘男人。

"到了。"司机敲了敲隔板。

警局大楼的玻璃门结着薄霜，孙副局长裹着军大衣迎出来，领口还沾着食堂的葱花。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审了三个钟头，"他把保温杯塞给张天暧，杯壁烫得她手指一跳，"那个司机嘴最松，说'先生'每个月十五来取货，开银灰色奥迪，车牌尾数719。"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林辰盯着屏幕里缩在椅子上的男人。

对方左手腕有道旧疤，和陈默电脑里"暗影核心"成员资料里的刺青位置重叠。

张天暧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他说'先生'是大学教授，戴金丝眼镜，右耳后有颗痣——"

"和照片里的人吻合。"林辰打断她，指节叩了叩桌上的文件箱。

照片里穿黑大衣的男人右耳后的确有粒芝麻大的痣，边角磨毛的痕迹说明被反复观看过。

他想起仓库里王涛的急报，那辆尾灯拖长的银灰色奥迪，车牌尾数......

"查东临大学教授，右耳后有痣，开银灰色奥迪，车牌尾数719。"林辰转向韩立，情报科长的电脑屏幕正跳出检索结果，"李文博，历史学教授，博导，三年前牵头建了校史馆，上个月刚拿了省级学术奖。"

张天暧的钢笔尖戳破了纸："他去年给警队做过反走私讲座！"她想起讲座上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用幻灯片展示古代货船结构时，手腕上的黑檀木手串随着手势轻晃，"当时他说'走私犯总爱用文化做伪装'，现在想想......"

"去东临大学。.t?a-k/a`n*s*h?u~.?c′o.m′"林辰己经抓起外套，"现在。"

李文博的办公室在文科楼西层，深褐色木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铜牌。

张天暧抬手要敲门，林辰却按住她手腕——门缝里漏出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和讲座上那串手串的味道一模一样。

门开的瞬间，李文博的金丝眼镜反着光。

他穿着深灰西装，领口系着暗纹丝巾，像尊刚从学术会议上走下来的雕像："林顾问？

张警官？"他的目光扫过张天暧腰间的配枪，"是来讨论校史馆的文物保护？"

"讨论您如何用校史馆的集装箱走私海洛因。"林辰走进办公室，皮鞋跟敲在橡木地板上，"用学术交流名义申请的海外文物运输箱，每个夹层能藏十公斤货。"他把文件箱放在红木书桌上，"周正雄的司机说，上个月十五您取走的金属盒里，装的是碎尸案死者的DNA报告——您怕她查到自己。"

李文博的手指在桌沿扣出白印。

他身后的书架上摆着《宋代海外贸易史》，书脊下压着半张照片，是他和死者的合影，姑娘怀里抱着校史馆的青铜爵杯，脸上还沾着除尘的滑石粉。

"证据呢？"李文博扯了扯丝巾，声音突然拔高，"就凭几个毒贩的口供？"

"您留在通风管道里的指纹。"林辰翻开文件箱，最上面是份鉴定报告，"和碎尸案现场女厕通风口的指纹，相似度99.7%。"他又抽出张照片，是仓库里那个雇佣兵的荧光标记，"还有您让周正雄转交给境外买家的货单，用的是校史馆文物运输的报关单。"

檀香味突然浓得呛人。

李文博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