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地面上的血渍凝成了暗红色的痂。沈溯蹲下身,指尖拂过演讲台边缘的划痕——那是用指甲刻的,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某种古老的象形文字。
“这是‘空忆派’的标记?”助手小林举着扫描仪,蓝色的光束在符号上移动,“数据库里没有匹配项。”
沈溯没说话,只是盯着墙上的投影屏。陆沉遇刺前正在展示最新研究:一组剥离记忆后仍能保持认知的实验数据,其中编号730的样本曲线,和沈溯自己的灵魂芯片波动完全一致。
“教授,”小林突然指着屏幕,“您看这里,730号样本的记忆回溯记录里,有段被加密的音频。”
沈溯戴上降噪耳机,电流声过后,响起一个女人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沈溯,当你听见这段录音时,我已经把‘恒定感知’的核心数据藏起来了。别信那些记忆,包括你对我的所有印象——”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玻璃破碎的声音。·l_o*v*e!y+u,e~d?u,.,o·r′g¢沈溯猛地摘下耳机,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血珠滴在陆沉的血渍上,晕开细小的涟漪。
他突然想起,林夏的尸体被发现时,手里攥着半块碎玻璃,上面有他的指纹。
秦野站在空忆派的地下据点,墙壁上的显示屏循环播放着异星文明的星图。他的触须在眼眶里轻轻颤动,共生意识传来的信息流像潮水般涌来——沈溯刚刚调取了林夏的尸检报告,她的胃里有块未消化的芯片,编号正是730。
“首领,”那个玩具琴声音的女人递来一杯透明液体,“该服用抑制剂了,您的触须活跃度超过安全值了。”
秦野接过杯子,液体滑过喉咙时,像有无数细针在刺。他的记忆从三个月前开始变得模糊,卸载灵魂芯片的那天,他在手术台上看见主刀医生的胸牌写着“林夏”,可档案里说她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沈溯的妻子,”秦野突然开口,“叫什么名字?”
女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资料显示,他从未结婚。”
秦野笑了,触须突然喷出细小的银色粉末:“可我记得,他的妻子在三年前的暴雨夜,死在了联盟的档案室。她喉咙上的伤口,和陆沉的一模一样。”
打烊后的咖啡馆一片漆黑,老板娘坐在吧台后,用金属义肢卸下自己的头颅。那颗布满老年斑的头颅在操作台上滚动,露出脖颈处的接口,蓝色的线路像神经束般跳动着。
“730号实验体情绪波动异常,”头颅里传出机械合成音,“建议启动记忆修正程序。”
操作台下方的暗格里,躺着另一颗头颅——年轻女人的脸,左眼下方有颗痣,正是林夏的模样。这颗头颅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映着咖啡馆的监控画面:沈溯正站在镜墙前,用小刀刮下那块暗红色的血渍,放进证物袋。
“他快发现了,”林夏的头颅说,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沈溯的‘恒定感知’正在觉醒,那些被植入的记忆快要锁不住了。”
老年头颅的蓝光瞳孔闪烁着红光:“异星文明的警告是对的,人类无法承受‘无记忆存续’的真相。三年前我们就该销毁730号,而不是用林夏的记忆碎片给他造一个妻子。”
林夏的头颅笑了,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可你别忘了,是沈溯自己选择成为实验体的。他说想知道,没有记忆的爱,算不算爱。”
沈溯把证物袋里的血渍样本塞进检测仪,屏幕上的基因序列让他浑身发冷——那是他自己的dna。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指尖在检测仪上乱按,“陆沉遇刺时,我正在实验室加班,有监控为证。”
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红色的光芒在天花板上投下旋转的光斑。沈溯抬头,看见镜墙里的自己正慢慢转过身,风衣的后领处,露出块和陆沉同款的银色徽章,只是上面多了个细小的弹孔。
“你在找这个吗?”镜中人举起右手,掌心躺着颗沾血的子弹,“陆沉的演讲台里藏着微型炸弹,我开枪是为了引爆它。”
沈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涌进脑海:暴雨夜的档案室,林夏举着芯片对他笑,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喉咙里涌上的铁锈味。
“为什么?”他对着镜墙低吼,“我为什么要杀他?”
镜中人的嘴角向上弯起,露出和秦野一样尖利的犬齿:“因为他要公布730号实验的真相——你不是沈溯,你是用他的记忆碎片拼凑的仿生人。真正的沈溯,早在三年前就被自己的‘恒定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