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舱前晕倒了。”小林笑着递过一份报告,“不过有个好消息,白鼠的脑电波恢复正常了,可能之前是仪器故障。”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对了,你藏起来的半颗果实,我帮你收起来了,放在你办公室的保险柜里——毕竟那是你父亲留下的最后样本,对吧?”
沈溯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惊奇种子的初代培育者是他父亲,那位在十年前声称“见过第一束光”后就失踪的天体物理学家。
他冲进办公室,保险柜的数字锁亮着绿灯。打开门的瞬间,他看见那半颗果实躺在丝绒垫上,果皮的纹路里嵌着些银色的碎屑。而在果实旁边,放着一枚他从未见过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液态金属文明的图腾——一条正在吞噬自己尾巴的蛇。
这时,他的私人终端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加密信息,发信人显示为“父亲”:
“它们怕光,但光的背面藏着更可怕的东西。去看白鼠的第七组实验录像,第47分13秒,老陈的手表在反光里,你会看见‘邮差’的真面目。”
沈溯颤抖着手点开终端里的录像文件。画面里,第七组白鼠正在营养液里游动,一切正常。直到第47分13秒,镜头扫过观察舱外的操作台,老陈的手表放在台面上,表面的反光里映出实验室的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微小的黑影,正从通风管道里探出来,形状像一只多足的昆虫,腹部闪着和惊奇果实一样的珍珠光泽。
而在黑影的下方,年轻的沈溯正站在培养皿前,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留下的种子埋进土壤里,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窗外的阳光突然暗了下来,沈溯抬头看见天空中飘过一片奇怪的云,云的边缘泛着半透明的银,形状像极了隔离舱里那团未完全变形的流体。他摸了摸口袋,那里空空如也,但指尖却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烫,仿佛那半颗果实从未离开过。
沈溯的指尖悬在私人终端的删除键上,第七组实验录像还停留在第47分13秒。天花板通风口的黑影像枚生锈的图钉扎在视网膜上,而画面里年轻的自己正哼着二十年前的童谣,将种子埋进培养基的动作温柔得像在埋葬某个秘密。办公室的百叶窗被风掀起一角,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半颗惊奇果实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那些银色碎屑正在光斑里缓慢蠕动,像一群避光的蚁虫。
镜像里的陌生人,“沈教授,该吃抑制剂了。”
小林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沈溯猛地合上终端。*k^u¨a?i\d,u\b′o?o/k..,c?o¨m+她端着托盘站在逆光里,白大褂的领口别着枚新的工牌,照片上的笑容比昨天医务室门口见到时更柔和,只是左眉骨下方多了颗极淡的痣——那是李护士嘴角的那颗。
托盘里的玻璃管盛着淡蓝色液体,和实验室常备的镇静剂别无二致。但沈溯注意到管壁内侧结着层细密的银霜,像极了隔离舱观察窗裂开前的纹路。他接过玻璃管时故意碰了下她的手指,指尖传来金属冷却后的涩感,绝非人类皮肤该有的温度。
“老陈的骨灰盒……”他假装吞咽药剂,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走廊,保洁机器人正在拖地,拖布划过地面的轨迹是完美的正弦曲线,“你确定是在第三排货架找到的?”
“当然,”小林转身将空托盘叠在臂弯里,转身时工牌上的照片突然闪烁了一下,照片里的她正咧开嘴笑,露出两排泛着银光的牙齿,“难道你觉得五年前的电路火灾,还能留下比骨灰更完整的东西?”
沈溯的喉咙发紧。五年前b区仓库的火灾记录里分明写着“无人员伤亡”,老陈的名字是列在“主动离职”名单里的。他盯着小林离开的背影,发现她的步伐频率始终保持在每秒两步,裙摆摆动的幅度分毫不差,像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办公室的自动门合上时,终端突然震动起来。加密信息的发件人仍是“父亲”,但内容只有一行乱码,像是被某种信号干扰过。沈溯点开解码程序,屏幕上的乱码逐渐重组,最终浮现出的不是文字,而是张模糊的人脸——左眉骨下方有颗痣,正对着镜头缓慢眨眼,虹膜里映出通风管道的黑影,形状和录像里的多足昆虫完全重合。
他猛地抬头看向镜子。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下的乌青像两团化不开的墨,但最刺眼的是脖颈处——昨天还光滑的皮肤,此刻竟爬着几道银色纹路,纹路尽头的锁骨处,一枚蛇形图腾正若隐若现,和保险柜里的金属徽章一模一样。
未响的火警,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开始频闪时,沈溯正跪在b区仓库的地板上。第三排货架的金属支架上有个新鲜的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