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时宜的事情出现了…
戍天历27年5月份,朝廷突然调动武家军的精锐北上。
这些精锐自然是包括六头金牛巨兵,以及在平定竹州州两地叛乱时,那一支崭露头角的骑兵。
武撼峦和武恒羽带着部队北上了,在过了天门岗时,随军的显道人回头望着南山岭,露出莫名的笑容,嘴中戏谑:“现在有人得偿所愿了。”
过关的路途上,六头金牛涉过了江水,涉水过程中,金牛前后江水出现旋涡,让跟在后面的渡船摇摇晃晃差点翻了,但摇晃之剧烈也导致一个穿铁甲的战兵噗通掉河里沉底了。出了这个事情,大军行军开始放缓。
在岸边,武家军的兵士们看着当地驿站配发的带着霉味的黄面饼子,正在骂骂咧咧。
席地而坐中,小兵甲:“离乡贱哦,你看看刚出家门口,就发陈米陈粮。”
小兵乙:“少说两句吧,现在还有的吃,就不错了。”
上千士兵,你一句我一句,叽叽歪歪汇成了声浪。
此时在大营中,武撼峦看着等待渡江的士兵们在交头接耳,皱了皱眉头。
而一旁的武恒羽则口干舌燥的指示骑兵组去上下游找更多船。
武撼峦摇了摇头,如果是他,不会给兵卒坐下来讨论的机会,哪怕让后队走慢一点,即使是到达江边也不会停住等待,而是组成巡查地形的队伍,展开探索,在吃饭上更是轮流用一刻钟时间吃饭,吃完饭后就“衔枚”。
“不过呢,”武撼峦捏了一下士兵到手的黄面饼子,叹了一口气,“离了家后,就是受人欺负。”
这些黄饼子来自当地负责军需的衙门,是把仓库里陈了好几年的米,打发出来当军粮。——与之相比的是,武飞管着大仓时,行军粮是夹着梅干菜咸肉的米面粑粑,正常行军造饭时,每人中午吃厚实的小米粥和大块的咸鱼。
因为武飞是手握着银两,让多家商会负责军粮!军粮不合格,那是会被踢出供应会的。而战后在占领区中的拢断生意,更是将这些商会排除在外。
武飞在竹州州刮地皮时,什么都能转换为军资,哪怕是当地的不动产,也统统都强买过来,然后卖给当地商户。为了保障信誉,如果买方觉得这个货物未来会被本地地头蛇讨要的话,武飞当即会变成“破家灭门”的县令,直接给原主安一个通匪名义,全家发配岭南。但是呢,只要愿意做生意,那就分毫不动。
于是乎,那时武家军除了骂名是武小雀来担,但凡所到各地都是竭诚欢迎。
此时北方也在战事,其各路大军沿途路过,无正常采买渠道,军兵所过之处都是穷鬼守薄田。烧饭拆屋也抠不到几毛钱。
而武飞的军队则是相当有约束,过境后把地给丈量好,农具收拢,甚至耕牛都在马厩中喂养的长膘。商会很快会约谈当地愿意合作的大户,趁着洗牌时把该吃的吃下。——啥,不想卖?等到大军过境后状告朝廷?啧啧,那你可就可能全家死在匪乱中了。
当然,如果富户愿意多出一点钱,大军甚至能利用富裕的人力,给你家的地开一条水沟,以后和临近村抢水也容易。
商业的真缔是,只要你需要,我都能标上价。各地豪族世家,哪家没有在宅子后院埋金藏银啊?过路大军不知晓,但当地肯定有人知晓啊,这些信息不交流就一文不值,但一旦交流起来,就是买卖,大兵们随时都能将这些不动产洗成干干净净无主之物,卖给合作者。
在州这个朝廷连续十年都收不上来赋税的地方,武飞刮出来一大把油。——当地富户都是“箪食(si)壶浆”,大军就没有为吃食发过劳骚。
武撼峦看着忙碌的武恒羽,面对朝廷征召,他选择了“上阵父子兵”。武撼峦:如果带的是源常出来,那会怎么样?
不过很快,武撼峦甩掉这个想法,此番出征,固然有可能会建功立业,更有可能马革裹尸。得留一个人把家守住,留一条后路。
…南北分割线,…
雍鸡关内“军机处”,此时刚刚确定北上的南疆异族联盟的规模有上万人时,武飞也得到了大伯他们被抽走的坏消息。
这时候,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坏消息。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后方稳定,这个稳定最好是一点变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