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 10日，冯国璋带着北洋第一军总算磨蹭回了北京城。

跟他一块儿回来的杨士琦连口气都没顾上喘，首接奔着袁世凯的府邸去了。

“你当真觉得，那秦渊没打算问鼎中原？”袁世凯听完杨士琦的详细汇报，手指在太师椅扶手上轻轻敲着，眼里满是不相信。

之前电报里说不清道不明的，如今听了全须全尾的版本，他反倒更犯嘀咕了。

毕竟秦渊实打实攥着西川，云南、贵州、广西三省虽说密探回报只控着几个重镇，但那也是实打实的势力。

至于西藏，派去的密探至今没个音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想起当初秦渊主动要个西南总督的头衔，管着西南五省，袁世凯就觉得牙疼。

那会儿他心里跟揣了个秤砣似的，掂量来掂量去，最终还是咬着牙应了。

眼下实在犯不着跟川军硬碰硬，他的根基在北京，得先把这总理大臣的位置坐热乎了，把满清朝廷的权柄攥实了才是正经。

只要坐稳了这个位置。

进，可借着清廷那点老底子，先剿了革命党，再收拾川军，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好，搞君主立宪让皇帝当摆设也罢，哪怕自己取而代之，都有底气。

退，亦可跟革命党、秦渊他们凑个联合政府，照样能当新政府的掌舵人。

“依我在西川那阵子的观察，当地人都挺安于现状的。私下里聊得最多的，无非是怎么把日子过舒坦了。没事儿的时候，那些人就喜欢往茶馆里钻。”

杨士琦端起茶杯抿了口，咂咂嘴继续说道：“说起来也怪，西川虽说没江浙沿海富庶，却跟江浙人一样爱琢磨享乐。尤其是成都，那地方真是邪门，去了就不想走。如果我在那里待久了，说不定我也成了一个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人。“

他这话半是感慨半是分析，袁世凯听着却皱起了眉。

秦渊能把一省治理得让人安居乐业，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说他没野心？

谁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