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门。
倭寇很快崩溃,试图从朱猛骑兵预留的口子逃跑,却正好落入弓弩手的射程,被一一射杀在镇外空地上。
类似的剿杀在接下来的数日内不断上演,士兵们从最初的生疏、紧张,甚至因血腥场面而呕吐颤抖,逐渐变得沉稳、默契。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悲壮的血色。大军在一处背靠矮山、前临溪流的开阔地安营扎寨。
“扎营!”传令兵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
沉重的栅栏车被推至外围,一根根粗大的尖木桩被士兵们合力夯入地面。
拒马、鹿砦被布置在要害位置,了望塔在营地四角拔地而起,哨兵警惕的扫视着渐渐被黑暗吞噬的原野。
一顶顶军帐如同雨后蘑菇般有序地铺开,伙头军们早已选好位置,挖好土灶,架起大锅。
劈柴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干燥的柴草被点燃,火苗舔舐着漆黑的锅底,大锅里翻滚着米粥,混杂着咸肉和干菜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给这肃杀的营地带来一丝难得的人间烟火气。
战马被牵到溪边饮水刷洗,打着响鼻,疲惫地甩着鬃毛。
篝火旁,有人在默默磨砺着卷刃的刀锋,有人拿出粗糙的干粮,就着热粥大口吞咽,也有人望着篝火发呆。
营盘中央,那面猩红的“方”字帅帐已然立起,帐内灯火通明。
大帐内,巨大的岭南道地图铺在粗糙的木案上,上面用朱砂标记着已知的倭寇海盗主要盘踞点、以及大军行进路线。
几盏牛油灯跳动着,将帐内将领们的身影拉长,投在帐篷壁上。
方南端坐主位,玄甲未卸,面沉似水。
石头、朱猛、王冲、李铁柱、李大牛等主要将领分列两侧,人人甲胄染尘,脸上带着连日征战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