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继续沿着官道南下,斥候急促的马蹄声一次次撕裂行军中的沉闷空气。,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报!前方十里,小王庄,约百人倭寇海盗正在劫掠!”
“报!左翼五里,黑石镇外围,发现七八十倭寇,正围攻镇门!”
“报!右前方八里,官道旁柳林村,浓烟滚滚,发现敌踪!”
......
方南勒住战马,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问身边的人“朱猛,你说这些百姓,为何不早早躲进府城?或是向北逃?”
朱猛闻言也是一愣,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随即被更深的愤懑取代:“他娘的!谁知道这些泥腿子想什么!刀都架脖子上了还守着破屋烂瓦!一群蠢货!”
方南陷入了沉默,想到了路上难民眼中的迷茫和不舍“侥幸…故土…”。
不是百姓蠢,是人心存着最卑微的侥幸!祖祖辈辈生于斯,长于斯,埋骨于斯。
那几间茅屋,几亩薄田,就是百姓的命根子,是祖宗的坟茔,是血脉的延续。
“倭寇抢完就走了吧?”
“躲进山里或许能逃过?”
“府城太远,路上没吃没喝,老人孩子怎么熬?”
……
不到最后屠刀临头、家园尽毁的那一刻,谁又舍得抛下浸透了几代人心血汗水的故土,踏上那九死一生、前途未卜的逃亡之路?
上一次在李家洼,骑兵出现了伤亡,为避免类似情况发生,方南把各营校尉聚集在一起,下达命令
“传令!各营抽调人手,以骑兵五十、陌刀手三十、步卒五十、弓弩手二十为一队,组成剿杀队!由各营旅帅、队正统领!”
“各兵种紧密协同,骑兵穿插分割,步卒结阵推进,陌刀手破阵斩首,弓弩手远程压制!务求全歼,自身伤亡务必降至最低!”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数支混合兵种的队伍如同出鞘的利刃,脱离主阵,在斥候引领下,向着不同方向扑去。′s·a~n,s+a^n_y+q/.-c*o*m+
骑兵旅帅孙彪率领一队人马,如同旋风般卷向小王庄。
远远便看到村口火光冲天,哭喊声隐约可闻。几十个倭寇海盗正驱赶着村民,抢夺牲畜财物。
“弓弩手!前方百步,三轮抛射!压制村口!”孙彪厉喝。
“嗡——!”二十张硬弩瞬间张开,弩弦震响,一片黑压压的箭矢带着死神的尖啸,划破天空,狠狠砸向村口聚集的倭寇群。^x-i,n?d\x~s+.¨c_o\m′
“噗噗噗!”猝不及防之下,七八个倭寇惨叫着中箭倒地。
“骑兵!随我冲!分割他们!”孙彪马刀一挥,五十铁骑如同楔子,狠狠凿入因箭雨而混乱的敌群,瞬间将敌人冲散。
“步卒!结圆阵!陌刀手居前!压上去!”步卒旅帅陈大山怒吼。
五十名步卒迅速结成一个紧密的圆阵,长矛如林向外。
三十名身披重甲、手持丈余长恐怖陌刀的壮汉,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踏着沉重的步伐,列在圆阵最前方,向着被骑兵分割开的倭寇碾压过去。
“八嘎!结阵!挡住他们!”一个倭寇小头目试图组织抵抗。
然而,面对那寒光闪闪、力大势沉的陌刀阵,任何抵抗都显得脆弱不堪。
“斩!”旅帅王满仓声如炸雷,手中陌刀带着开山裂石之力,横扫而出!
“咔嚓!噗嗤!”挡在前面的两根长枪应声而断,刀锋去势不减,将后面一个举刀格挡的倭寇连人带刀劈成两半!血雨内脏狂喷!恐怖的威力让周围的倭寇肝胆俱裂。
“杀!”其他陌刀手齐声怒吼,刀光如墙推进,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倭寇海盗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
步卒圆阵紧随其后,长矛不断刺出,将漏网之鱼钉死在地。
弓弩手则在阵后游走,精准地点杀着试图爬上屋顶放冷箭或逃跑的敌人。
战斗在半个时辰内结束,近百倭寇被全歼,自身仅轻伤三人。
士兵们眼中初上战场的不适渐渐被信任的光芒取代。
另一队由朱猛亲自压阵,驰援被围攻的黑石镇。镇门摇摇欲坠,七八十倭寇正嗷嗷叫着用撞木冲击。
“骑兵绕后!截断退路!弓弩手!目标,撞木周围敌群,覆盖射击!”朱猛经验老道。
骑兵如幽灵般从侧翼迂回,弓弩手箭如飞蝗,瞬间射翻十余人,撞木攻势一滞。
“步卒!陌刀手!正面强攻!打开镇门!”朱猛马槊直指镇门。
步卒结成锋矢阵,陌刀手为箭头,顶着倭寇零星的箭矢,怒吼着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