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递进来的消息,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特别是……关于宁远侯府的。”
翠屏神色一凛。
“是,小姐!奴婢明白!”
白灵儿这颗棋子废了,宁远侯萧宏绝不会善罢甘休。
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压抑。
“还有,”沈薇薇补充道,“我那手医术的事,尽量淡化。”
“对外只说是情急之下想起的古方偏方,加上祖母福大命大。”
“切不可让人觉得我……深藏不露。”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羽翼未丰之前,她需要低调。
“奴婢省得。”翠屏重重点头。
沈薇薇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解除婚约,只是第一步。
她要的,远不止这些。
宁远侯府欠她的,欠沈家的,她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寿安堂内,药味依旧弥漫。^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沈修远坐在床边的矮凳上,静静看着沉睡中的母亲。
老夫人呼吸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不再是之前那骇人的灰败。
!府医再三确认过,已无性命之忧,只需静养。
可沈修远的心,却依旧沉甸甸的。
女儿那句“恳请父亲,解除婚约”,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响。
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击在他的心上。
他何尝不知这门婚事的隐患?
宁远侯萧宏是何等样人,他心知肚明。
贪婪,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将薇薇嫁过去,无异于将羊送入虎口。
可当年定下婚约,有先父的遗愿,有圣上的口谕。
贸然解除,不仅是打宁远侯府的脸,更是对先父和圣上的不敬。
稍有不慎,便可能给整个忠勇侯府带来灭顶之灾。
一边是女儿的安危与意愿,一边是家族的声誉与未来。
他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还有薇薇……
他看向外间的方向,目光复杂。
这个女儿,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了。
冷静,聪慧,甚至……拥有一手他闻所未闻的惊天医术。
那“隐世女神医”的说辞,他信了几分,却也保留了几分疑虑。
但无论如何,是薇薇救了母亲。
这份恩情,这份能力,让他心中既是骄傲,又隐隐有些不安。
秦嬷嬷端着刚换下的药碗,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侯爷,老夫人的脉象很稳,您放心。”
她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道:“方才老夫人迷糊醒来片刻,问起了大小姐……”
沈修远心中一动。
“母亲说什么了?”
“老夫人问,是不是大小姐救了她。”秦嬷嬷如实回答,“老奴照实说了,老夫人没再多问,只叹了口气,又睡过去了。”
那声叹息,意味深长。
沈修远沉默了。
母亲心中,怕是也有了计较。
“侯爷,”秦嬷嬷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老夫人这次遭了大罪,您和大小姐……也要多保重。”
“有些事,或许该早做决断。”
秦嬷嬷是看着沈修远长大的老人,也是老夫人的心腹,话语间,已隐隐透出些意思。
沈修远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他需要静一静。
好好想一想,这盘棋,究竟该怎么走。
几日后,老夫人的精神好了许多。
虽然依旧卧床静养,但已经能坐起身说会儿话了。
沈薇薇每日都会过来请安,陪着说说话,或是念些佛经给她听。
这日,沈薇薇照例来到寿安堂。
老夫人靠坐在引枕上,气色比前几日又红润了些。
看到沈薇薇进来,她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薇薇来了。”
“祖母今日感觉如何?”沈薇薇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
“好多了,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老夫人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这次……多亏了你这孩子。”
她的目光落在孙女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感激。
“你那手针法……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