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凌厉如出鞘的军刀:"那不重要,"他一字一顿地说,"重要的是,你能做什么。"
他抬手,一簇苍白的火焰在掌心跃起,映得他半边脸如同鬼魅。
Alaric压低声音:“比如……让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废物重新点燃火焰。”火焰在他手里倏地熄灭,“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Julian静静注视着他,目光穿透般落在他身后某处虚无。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薄刃,“意味着你终于学会低头求人了?”
Alaric嘴角抽动了一下,苍白的火焰在他指间彻底熄灭:“医生,你真会伤人……”
他后退半步,忽然扯开一个玩味的笑,仿佛刚才的锐利从未存在:“我曾经是继承人候选——和我那个天真的舅舅不同,他们可是什么都教给了我。契约的使用、血脉的代价、还有……“他突然压低声音,” 玛利亚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Julian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Alaric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反应,笑意更深了:“难道你就不好奇吗?为什么她的力量会分裂成契约?为什么东方人不受束缚?哦对了,还有你最喜欢的部分——那些微生物,究竟是怎么把超能力一代代传下去的?”
诊所后间传来药剂瓶碰撞的声响,Santiago的脚步声渐近。Alaric首起身,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衣领;“总之,你要是改主意了……随时找我。”说完回头瞥她一眼。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
"明晚八点。"
Alaric脚步一顿:"嗯?"
Julian抬起眼,深褐色的瞳孔在煤油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会考虑。”
Alaric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成交,医生。"他抬手轻触帽檐,银白的发丝在走廊的阴影中一闪,"记得准备咖啡——我讨厌喝茶。”
门关上了。Julian望着微微晃动的门板,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历本边缘。远处传来Santiago哼唱的西班牙民谣,混合着药草苦涩的香气,在黄昏的光线里缓缓沉淀。
第二天晚上八点,夜色如墨,诊所二楼的办公室内只亮着一盏黄铜台灯,微弱的光晕在橡木桌面上投下两道对峙的影子。Julian轻轻推过一杯咖啡,深褐色的液体映出Alaric那双锐利的蓝眼睛。
“希望你那个药罐子朋友没有往里面加料。”他端起杯子,指尖无意识地擦过杯沿。
Julian头也不抬:“他己经能很好地控制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Alaric嗤笑一声,却还是啜了一口,“算了,说正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她向后靠进椅背:“今晚是你约的我,Alaric。要讲故事的人是你。”
他眯起眼,像只评估猎物的狐狸。
“好吧。”他忽然倾身向前,灯光在他苍白的发梢跳跃,“Maria的力量——读心,操纵,治疗,三位一体。但那只是起点。”他的声音压低,近乎耳语,“你不会以为靠这几样就能派生出千百种能力吧?不,她走得更远……意识逐渐与万物融合,人类的思维、野兽的本能,甚至无机物的沉默——东方的修士管这叫‘天人合一’,但我们称之为‘觉醒’。”
Julian的表情纹丝不动。
Alaric撇了撇嘴,似乎对她的无趣感到失望。“总之,她最终成了神。而神明……”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笑声像玻璃碎裂的脆响,“神明和凡人做了交易。契约不是恩赐,医生。它是诅咒——我们不过是寄宿着力量的病体。”
桌面上,Julian的指尖极轻地颤了一下。
“你的理论和我观测的结果一致。”她的声音依然平稳,“契约赋予的能力刻在血缘里,但凡人的身体承受不住。火家族的肺病,水家族的感染,电家族的痉挛……但你们的身体也在适应,比如共生的菌群。”
Alaric的瞳孔微微收缩。
“你比我想象的更坦诚。”他轻声说,“可契约给了我们力量,也锁住了我们。”
"谁不是被什么锁着呢?"她抬眼,深棕色的虹膜在煤气灯下泛着琥珀般的透亮,像是能看穿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契约至少给了你们掌控普通人的特权。这世上,谁能真正逃得掉?"
"你能。"他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同刀尖抵上咽喉,"你生来就拥有原初能力,觉醒之路更是让你彻底摆脱了契约的桎梏。现在我完全明白为什么élo?se要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