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真的再无一丝一毫的机会了。
想到此处,永璜心头的怒火被恐惧的冰水浇灭,只能强行逼着自己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
“和敬,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放软了语气,关怀的话听起来也有了几分真切,“你如今有孕在身,凡事要多加小心。皇额娘…皇额娘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你能和额驸好好过日子,平安喜乐。”
“皇额娘?皇额娘也是你配叫的?”
和敬猛地停下脚步,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里充满了蚀骨的恨意。
她最恨的,就是旁人拿她早己逝去的额娘来说事!
若额娘在天有灵,看到的只会是她的夫君另娶新欢,她的兄长奉承仇人,而她的女儿,却要在这深宫里孤军奋战!
一股浓烈的恨意再次从心底翻涌上来。
就在永璜察觉到气氛不对,正想再说些什么来安抚她时,和敬扶着他的那只手,忽然轻轻抖了一下手指。
长长的宝石珐琅护甲敲在了永璜的手背上。
一些几乎半透明的白色粉末,就这么从护甲的缝隙中被悄无声息地抖落了下来,正好落在永璜手背的皮肤上。
永璜只觉得手背上似乎沾了点什么,像是几粒微尘,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和敬的手下便猛一用力。
“嘶——”
尖锐的护甲狠狠地划破了他手背的皮肤。
永璜猝不及防下,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低声惊叫出来。
几道鲜红的血痕立刻在他白皙的手背上显现出来。
而那些微不可见的粉末,就这样顺着伤口渗入了他的血脉之中。
“哎呀,大哥,真是对不住。”
和敬仿佛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脸上却挂着一抹毫无歉意的冰冷笑容,“我这身子不爽利,手下没个轻重,竟抓伤了你。”
说完,她不再看永璜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转身对着不远处的色布腾巴勒珠尔扬声道:“额驸,我想去更衣了。”
色布腾巴勒珠尔如蒙大赦,连忙快步上前,对着脸色铁青的永璜抱歉地一笑,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和敬快步离去。
永璜呆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手背上那几道刺目的血痕,一股不祥的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可他不知道和敬到底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