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乾隆并没有宿在讷柔处。/l!k′y^u/e·d`u¨.^c~o?m+
讷柔也没说什么,毕竟皇后都派出自己的弟弟来截人了,不怪自己拉着皇帝在外头夜不归宿,己经是万幸。
好在皇后见到乾隆之后,也没有劝诫或者怪罪,首接服侍他睡下了。
过了几天,乾隆收到宫中的信,看见“娴妃娘娘嘱咐内务府善待慧贵人”时,忍不住一声长叹。
皇帝这样冷血的动物,反倒是最喜欢血暖的人。
他撂开信,嘱咐李玉:“这次赏赐给娴妃的皮子再加三成,娴妃份例里划给慧贵人的,加倍从朕的份例里补过去。”
李玉闻言躬身应是,却踌躇着没有立即退下。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皇上,奴才斗胆,娴妃娘娘素来不喜欢东西多的吧,皇上若是恩赏...”
他这话说得唐突,却提醒了乾隆。
乾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轻笑出声,他当然知道。
讷柔这个性子,也不知道是学了谁的,也是个满洲贵女出身,娇养大的女孩儿,怎么就这么固执?
妃嫔里,就数她日子过得分外俭省,说她,她还要回嘴,说就喜欢明净无一物的境界。¢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讷柔的寝殿里,一度都撤掉了多宝格和许多摆件,问她,她还说容易落灰。
要乾隆说,养这么多宫女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天擦三遍五遍,还能落什么灰!
还要成日嘟嘟囔囔,说他不懂什么叫做极简主义。
每月份例里多出来的,多半被她贴补给了底下人。那些实在不能分赏的,她便从内务府随用随取,从不肯多浪费一分。
这一点,和皇后,甚至是皇考雍正,倒是一个性子。不过皇后只在首饰、衣裳这些别人看得见的东西上节约,每个月长春宫的用度远高于讷柔的承乾宫。
但皇后毕竟是皇后,乾隆对此从来也不说什么。他需要一个有好名声的皇后,也需要实实在在给他省钱的妃子。
乾隆却不知道,讷柔真没撒谎,只要东西一多或者繁复,她就烦,而且她每每奢侈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用的都是民脂民膏,倍感压力。
她做这些,不求乾隆的欣赏或者对外的名声,只求一个心安。
乾隆沉吟半晌说道,“罢了,你吩咐内务府,以后娴妃需要什么,都给她就是,不必来报。,2¢c+y+x*s′w¨.′c?o`m~”
见自己开了个好头,李玉恭敬应下,
这就是等于皇帝给娴妃开了一张额度不限的黑卡,拿什么都可以。
也只有拿什么都可以,后续自己行事,才方便些。
随后,乾隆下了旨意,允许妃嫔们在指定的区域骑马行围,免得成日无聊。妃嫔们高兴得很,三三两两约好了出去玩。
讷柔本想带上愉嫔,毕竟她是蒙军旗的,骑马肯定是会的。可愉嫔惦记着五阿哥,成日抱着五阿哥在太后跟前侍奉,讷柔便约了舒嫔一起去骑马。
舒嫔今日穿了身杏红色骑装,兴致勃勃地拉着匹枣红马冲着讷柔走过来。
两人骑马走得远了一些,一路闲聊吹风,倒也舒服。
舒嫔见西下无人,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
“真要说啊,嫔妾的姐姐嫁得好,那天宴会我可看见了,姐夫生得很俊。而且皇后娘娘因着这个姻亲关系,对我很是照顾,也算是便宜我了。”
这个姐夫,说的就是傅恒了。
讷柔闻言险些被口水呛到,随后哈哈大笑:“好你个小妮子!你的意思是,皇上生的不俊?”
乾隆其实生得也还行,隆准凤目,不同于寻常满洲贵族因养尊处优而圆润的面庞,乾隆人到中年,下颌线依旧清晰瘦削。
而且他气质远大过长相。你若是在人群里看,哪怕他穿着常服,也会永远会第一眼看见他。
舒嫔听见讷柔这话,顿时慌了神,手里的缰绳一紧,马儿不满地甩了甩头。
她急得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忽然瞥见讷柔憋笑的模样,立刻明白被戏弄了,杏眼圆睁:“姐姐太坏了!”
说着扬起马鞭作势抽了马一下,让马儿凑到讷柔身边去。
讷柔轻夹马腹灵巧避开,衣袂在风中翻飞。
两人一追一逃,舒嫔追不上,气得首跺脚:“姐姐再戏弄我,真不理你了!”
讷柔笑了笑:“你们姐妹商量亲事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过让你姐姐进宫,你嫁给傅恒吗?”
“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