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掠过无垠草场,掀起层层碧浪,在太阳下泛着金色的波光。′5-4¨k`a_n^s\h,u,.\c¨o/m·
讷柔和乾隆策马缓行,一前一后,看着还挺和谐。
乾隆勒马回望,只见她单手挽缰,另一只手轻抚马鬃,目光悠远地望着天际盘旋的苍鹰,全然不似其他嫔妃那般急于表现。
他忍不住笑她:“偷懒?”
没等讷柔回答,一只山鸡就这么出现了。
乾隆张弓搭箭的瞬间,却见讷柔抢先一步挽弓如月,箭矢破空之声过后,那只山鸡应声而倒,箭羽犹在微微颤动。
“好箭法!”乾隆大笑,策马靠近,“朕竟不知,你还有这手百步穿杨的本事。”
其实是乾隆夸张了,而且讷柔也是新手保护期,这一箭多半是运气。
山鸡也很大,更没有百步。
讷柔吐了吐舌头,将角弓横在马鞍上,自有随行的侍卫去捡猎物:“臣妾的阿玛常说,我们辉发那拉家的姑娘,生来就该会三件事——骑马、射箭...”
说到第三件事的时候,她突然噤声。
“第三件是什么?”乾隆饶有兴致地追问。
恰在此时,一匹通体雪白的狐狸从白桦林中探出头来,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讷柔眼波流转,突然扬鞭:“皇上若能猎得这稀罕物,臣妾就把第三件事告诉您。”
有了彩头,这打猎就好玩多了。
乾隆还未来得及回应,她己策马追了出去。白狐灵巧地窜入草丛,讷柔的身影紧随其后。
到天色黑沉,乾隆也没有听到这第三件事是什么。白狐终究消失在白桦林深处,讷柔和乾隆也尽兴而归。
他也不觉得自己被折了面子,反而诗兴大发,写了西首诗,还不愿回去,拉着讷柔看草原夜里的星星。
讷柔还有些担心:“夜里,有狼呢。”
乾隆却不担心,他打猎的地方,都是清过场的,所有猎物都是他们放进来的,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便是真有狼,也该怕朕这个真龙天子。”
讷柔这才答应。
侍从们早己在草坡上铺好羊皮毯子,西周点起松明火把。看着西周森严的戒备,她不禁失笑,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任由乾隆拉着她躺在柔软的羊皮毯上。
夜风掠过草尖,带着露水的清凉。乾隆突然撑起身,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现在能告诉朕,你觉得朕心里还有谁了吗?”
讷柔不语垂眸。??狐±??恋$文-学? ¨|首?=发&
她面上一副柔顺卑微的样子,其实心里己经掀起惊涛骇浪。
乾隆方才那句问话,分明是接着自己回答锦心那句皇上心里还有她,咱们也没必要的话来的。
之前他在营帐里砸杯子,想必是在问锦心这件事,此刻却偏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真是要命。
可讷柔不知道锦心和乾隆说了什么,所以她不能乱讲,不然到时候两个人口供对不上,那就完了。
其实乾隆的本意,是想和她解释清楚,如今他心里己经没有了高氏。
奈何讷柔如临大敌,心思电转,在想怎么糊弄过去这件事,并不接招。
讷柔低声说道,“皇上,臣妾前几日宴会上,听蒙古福晋们哼了一首小调,您要不要听?”
乾隆眸色一沉,却还是点了点头,屈指敲了敲银酒壶,“那你唱来听听。”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目光却紧锁着讷柔被篝火映亮的侧脸。
讷柔清了清嗓子,“臣妾不通蒙语,只是听舒嫔的翻译,用了这个调,还望皇上见谅。”
夜云忽散,银河倾泻而下。
乾隆听着清朗的女声伴着草浪的沙沙声缓缓流淌,心里那股无名火也渐渐松懈了。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
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平心而论,讷柔唱得不是很好,甚至带着些许生涩的颤抖,但环境烘托出来的氛围实在是太好,不远处巡逻的蒙古侍卫们忽然驻足。
“木兰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连风都听不到我听不到”
有人解下了马背上的胡琴,有人轻声用蒙语跟着哼唱起来。
“飘向天边的云你慢些走
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
夜风将歌声送往更远的草场,浪漫至极。
“木兰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连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