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压迫感，不怒自威。

讷礼垂首：“娘娘在宫里...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她柔柔说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我很好，后宫姐妹们也很和善。”

讷礼听了，握着刀柄的手指微动。

他故意呲牙一笑：“那就好。”

讷柔点点头，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嫂子呢？我还没机会见过。”

讷礼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垂着头的锦秋，见是个脸生的宫女，神色如常：“额娘选的人，自然不会有问题。”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多少情分，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讷柔眸光微动，却也没再多问。兄妹二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言。

讷礼似乎是想起什么，眉宇稍稍舒展：“正要与娘娘说，她己有孕一月，本想等胎坐稳了再递消息与娘娘知道。”

“当真？”讷柔眸光倏地亮起来，倒显出几分从前的鲜活，“今日来得匆忙，没备贺礼，回头我让锦秋送些补品去。”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知道嫂子喜欢什么，哥哥也和我说说。总不好只赏了未来侄儿，却忽略了嫂子。”

讷礼眼底浮起暖意，却仍保持着臣子的恭敬：“谢娘娘赏赐。不拘束什么，都是娘娘的心意，咱们没有不欢喜的。”

他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家里……正打算换处宅子。如今人口多了，旧宅有些拥挤。过一阵子，娘娘再送吧？现在正是家里头忙乱的时候，怕到时候顾不上，丢了或者坏了娘娘的赏就不好了。”

讷柔点了点头，心中一动。

嫂子怀孕，也不至于首接换宅啊。

她心里存了疑，不过她知道旁边肯定有人竖着耳朵听她们对话，便笑着说道：“也是，那到时候连暖宅的礼，一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