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主仆这般狐假虎威,分明是想用弘历平日里说的那些模棱两可、哄高氏开心的话来威胁讷柔,试图狠挫讷柔的锐气,煞煞她的威风,好让她在这王府后院里知晓厉害。¢s_o?k~a·n_s_h+u¨./c¨o-m′
没办法,皇上的那道圣旨,实在是太狠了,高氏打探清楚圣旨内容之后,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
富察氏原本坐在上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打算做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看高氏和讷柔如何交锋。
却没想到,一首在讷柔身后默不作声的锦心,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这敬茶,不是敬正室的么,难道王府里还有两个正室不成?”
讷柔虽然觉得荒唐,但听见锦心这句话,差点没笑出来。
是啊,谁身边没有一个口无遮拦的丫鬟呢?更何况,锦心也只是说一些大实话而己。
高氏非要狐假虎威,扯着王爷的大旗,那就别怪锦心把她裤子都扯下来!
讷柔在心里暗暗给锦心点了个赞,旋即灵机一动,学着高方才矫揉造作的样子,迅速伸手去拉扯锦心:
“你怎么说话的?!冒犯到高姐姐和福晋,她要罚你可怎么好?快,给高姐姐道歉,说高姐姐无心冒犯福晋,你不是故意在此挑拨离间的。?c¢q·w_a?n′j′i^a¨.!c\o`m-”
高氏听到讷柔这番话,又气又恼,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她狠狠地瞪了碧梧一眼,又将目光转向锦心,恨不得将眼前的主仆二人碎尸万段。
富察氏听了这话,原本带着看戏意味的神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悦。
经锦心这一点拨,富察氏如梦初醒,意识到高氏这一系列举动是在公然踩她的脸。再联想到高氏今日的衣服,富察氏越发觉得高氏这是想一石二鸟。
一方面踩着那拉氏,向自己示威,彰显她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是踩着自己,向那拉氏示威,试图表明在这王府后院里,她高氏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
若是真让高氏得了那拉氏的敬茶,那自己的脸面,还要往哪儿搁?
更别说皇上和熹贵妃了。她们会厌恶高氏,但更会嫌弃自己管不住下头的人!
富察氏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冷冷地说道:“高妹妹,碧梧的规矩实在是太差,可是有些过火了,还是需要我来帮你管管。”
说着,她又恢复了端庄的微笑:“那拉妹妹,你放心,就是丫鬟没了脑子在这里嚼舌根,王爷是最重视规矩的,怎么会说这种话?你别多心,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原本是不该见血的,不过...正是因为今日是你刚来王府,更不应该容了这样的人在你跟前放肆。,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说罢,她微微转头,对着身旁膀大腰圆的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心领神会,悄然退下了。
不过须臾,王嬷嬷便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匆匆赶来,站在厅外等候主子的命令。这些婆子个个面容阴森,体格和男子相当,一看便是手段狠辣之辈。
不愧是军功出身的富察家带过来的家生奴婢,往哪儿一站就是兵啊!
富察氏目光如电,看向碧梧,声音冷若冰霜:“碧梧,你身为丫鬟,不好好服侍主子,却在后院之中肆意妄言,以下犯上,实在是罪无可恕。今日便罚你西十大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也让府里其他人都知道奴婢的本分。”
王府里头有经验的老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她们都知道,福晋这是真的动怒了,而且这刑罚不光是重,还是扒了衣服行刑。
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要生受了这西十大板,还是扒了衣服打的,别说挺过去了,怕是治好了也要去上吊了。
碧梧一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喊道:“福晋饶命啊,福晋饶命!是奴婢不懂事,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福晋开恩呐!”
说着,又赶紧爬过去,一把抱住高氏的大腿,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哭求主子救她。
高氏见状,强忍着怒火,向富察氏求情道:“福晋,碧梧这丫头确实不懂事,可她向来忠心耿耿,还望福晋看在她初犯的份上,从轻发落吧。”
富察氏瞥了高氏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冷冷地说道:
“高妹妹,今日若不重罚,日后这王府的规矩便如同虚设,别的奴婢也一个个地有样学样,然后等着我们原谅?你身为她的主子,其实也有管教不当的责任,若不是看在你生病了,身体不好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