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我。
“啊,逃……?”
“诱饵发射口被关上了,已经无法发射了。鱼雷会直击这个设施!所以不快点逃不行了!”
舰内似乎已经发出了避难命令。留在设施内的职员正匆忙避难。
警示危险的警报声鸣响。连沉浸在感伤中的空隙都不给。
我被职员催促着,离开了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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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踏入时,曾因其壮观而心潮澎湃的建筑,瞬间被火焰吞没。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崩塌。
总觉得像在梦中,我茫然地注视着那景象。
“哎呀,赶上了真是太好了。职员们似乎也都成功避难了呢。”
所有职员都乘坐避难船离开了太平洋浮标。
我和毛利小五郎,以及和“他”对峙的那个女孩在同一艘船上。
周围的职员们充满了对设施和项目化为海上泡沫的哀叹,以及对未来的不安:“太平洋浮标竟然……”“怎么会这样”“今后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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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氛围中,我。
(………没事吧,还好吗)
环顾周围的船只,不见“他”的身影。
大概成功逃走了吧,但说是逃走,在这广阔大海的何处呢。
不由得感到不安,明知在黑暗中不可能看见,还是走到船上四处张望。
脚尖碰到了什么东西,“咚”的一声。
(这是什么……某种机器?)
还有像潜水呼吸管(snorkel)似的头戴式耳机,大概是潜水时用的吧。但设计完全是面向儿童的。
“哦哦,还剩下一个啊!那是水中滑板车哟。本想给孩子们用的,但顾不上那么多了……”
“嘿,水中滑板车……”
“能潜30米深呢。在海里也能‘咻——!’地一下哦!”
一位看起来很和善的大叔,眼睛闪闪发光地向我说明。
平时的话,我可能会多听一会儿。
但现在,平时的那个我无法出现。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正面临紧急事态,但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空落落地消失了。
(……果然,看不见吧)
大致把船上看了一圈,确认什么也看不见。
明明连自己在找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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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远处传来轰隆巨响。
“什、什么!?刚才的!?”
职员们向声音方向探出身子。但一度被冲击打破的水面,已恢复了平静。
“是有什么东西打进去了吗?”
“是从上面……吧。”
被声音吸引抬头望向天空,一架直升机正飞向远方。
不是普通的直升机。它融入了夜色,大概是自卫队之类的直升机吧。
(一架向某处发射了什么东西的直升机,立刻离开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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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里。
有什么威胁,需要从空中向海里发射东西。
想起那消失的身影。
既然选择逃入海中,说明有接应的去处。
但是,如果那个去处,已经被破坏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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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借用了!”
就是刚才那位大叔说明过的工具。
忘我地抓起水中滑板车,戴上头戴式耳机。
(大概,按这里就能下潜)
多亏了是打算给孩子们用的,设计简单帮了大忙。立刻就能理解操作。
“诶诶!?等等!你要去哪里啊!”
大叔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也不知道。但是,无法停下来。
向着发出巨响的方向,猛蹬甲板。
跳入海中的冰冷让我瞬间一惊,但习惯了也没什么。
紧紧攥住滑板车的把手,按下开关。
与可爱外表不符的、远超想象的速度,滑板车载着我驶向黑暗的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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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刚才的声音和勉强能看到的微光,在海中前进。
也许,他听到刚才的声音,已经转向别的方向了。也许是我多此一举。
───对“他”来说,或许只是麻烦。
啊,为什么现在又想起来了呢。
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呢。
我一直被那句话推着后背。
从四年半前的那个时候起,虽然没能付诸多少行动。
但确实,那句话改变了我。
(我要,做我想做的事了。)
这句话,让我得以审视自己。
(因为那是,从“你”那里得到的,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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