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能保你们二位做大官。这次张教头可没理由推脱了。” 又一个人说:“林冲这次可算是被我们彻底收拾了,高衙内的病肯定能好起来。” 还有一个人说:“张教头那家伙,三番五次托人来说‘你的女婿死了’,可张教头就是不肯答应。因此衙内的病越来越重,太尉特地派我们两个来请二位帮忙办这件事,没想到现在圆满完成了。” 又一个人说:“我直接翻墙进去,在四下的草堆上点了十来个火把,看他能往哪儿跑!” 另一个人说:“这时候,估计都烧得差不多了。” 还有一个人说:“就算他能逃得性命,可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判个死罪。” 另一个人说:“我们回城里去吧。” 还有一个人说:“再看一看,要是能捡到他一两块骨头带回京城,在太尉和衙内面前,也能显示我们办事得力。”
林冲仔细听这三个人说话,听出一个是差拨,一个是陆虞候,还有一个是富安。林冲心想:“老天可怜我林冲,要不是草厅被大雪压塌,我肯定被这几个家伙烧死了。” 他轻轻地把石头挪开,挺起花枪,一只手猛地拉开庙门,大喝一声:“你们这些恶贼,往哪里跑!” 三个人吓得惊慌失措,想要逃跑,却被吓得动弹不得。林冲抬手就是一枪,“咔嚓” 一声,先把差拨给戳倒了。陆虞候吓得大喊:“饶命啊!” 吓得手脚都不听使唤,跑不动了。富安刚跑了没几步,就被林冲追上,林冲从背后一枪,又把他给戳倒了。林冲转身回来,此时陆虞候才跑了三四步,林冲大喝一声:“奸贼!你还想往哪里逃!” 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胸口,用力一甩,把他扔在了雪地上。林冲把枪插在地里,用脚踩住陆虞候的胸脯,从身边抽出那把刀,架在陆谦的脸上,怒喝道:“你这个恶贼!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交情不浅,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真是杀人或许还能饶恕,可你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 陆虞候连忙求饶道:“这不是我干的,是太尉的命令,我不敢不来啊。” 林冲骂道:“你这个奸贼,我和你自幼相交,你今天却来害我,怎么能说和你无关!先吃我一刀再说。” 说着,林冲把陆谦上身的衣服撕开,用尖刀朝着他的心窝猛地一剜,陆谦七窍流血,林冲把他的心肝掏了出来,拿在手里。回头一看,差拨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逃跑。林冲一把按住他,喝道:“你这家伙原来也这么坏!也吃我一刀。” 说着,早把差拨的头割了下来,挑在枪上。然后,林冲又回来把富安和陆谦的头也割了下来,把尖刀插好,将三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提进庙里,都摆在山神面前的供桌上。林冲又穿上白布衫,系好搭膊,戴上毡笠子,把葫芦里剩下的冷酒一饮而尽。他把被子和葫芦都扔了,提起枪,便出了庙门,朝着东边走去。
没走三五里路,就看见附近村子里的人都拿着水桶、钩子赶来救火。林冲对他们说:“你们快去救火,我去报官。” 说完,提着枪继续往前走。那雪下得越发猛烈了,只见:
寒气凛冽,雾气弥漫,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降下祥瑞之雪。转眼间,四野白茫茫一片,分不清道路,千山也都被积雪覆盖,不见一丝痕迹。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银色和玉色的天地,遥望远方,隐隐约约与昆仑相连。如果这场雪一直下到三更以后,恐怕连玉帝的门都要被填平了。
林冲朝着东边走了两个更次,身上穿着单薄,实在抵挡不住这寒冷的天气。他在雪地里看了看,发现已经离草料场很远了。只见前面的疏林深处,树木交错,远远地有几间草屋,被雪压着,破壁缝里透出一丝火光。林冲径直朝着那草屋走去,推开门,只见中间坐着一个老农,周围还坐着四五个年轻的庄客,正在围着火堆取暖,地炉里的柴火熊熊燃烧。林冲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各位,给你们行礼了。小人是牢城营里当差的,被雪打湿了衣裳,想借这火烘一烘,还望行个方便。” 庄客们说:“你自己烘就是了,这有什么妨碍的。” 林冲烘着身上湿衣服,感觉稍微干了一些。这时,他看到火炭边煨着一个瓮,里面飘出阵阵酒香。林冲便说道:“小人身边有些碎银子,麻烦你们卖点酒给我喝。” 老农说:“我们每天夜里轮流看守米囤,现在已经四更天了,天气正冷,我们自己喝都不够,哪有酒卖给你。你就别指望了。” 林冲又说:“随便卖个三五碗给我,让我暖暖身子也好。” 老农不耐烦地说:“你这人别纠缠不休!” 林冲闻到酒香,越发想喝,说道:“实在没办法,就卖一点给我吧。” 众庄客说:“好心让你烘衣裳取暖,你却跑来要酒喝。你要走就快走,不走的话,就把你吊在这里。” 林冲听了,顿时大怒:“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他拿起手中的枪,朝着那烧得正旺的火柴头一挑,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