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周远沉默片刻,缓缓道:“属下所言,皆为实情。只是属下未能预料到西域王庭会如此迅速行动。”
沈允修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岭南,可你可曾想过,你的隐瞒,会让岭南陷入更大的危机?”
周远神色一黯:“属下知罪。”
沈允修站起身,缓步走下堂来,走到他面前,声音低沉:“你若真想赎罪,便告诉我,西域王庭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周远缓缓抬头,目光深沉:“西域王庭真正的目标,不是岭南,而是您。”
沈允修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周远低声道:“西域王庭早已知晓您的血脉,他们称您为‘天命之子’,认为您才是西域真正的继承人。他们想请您回西域,继承王位,统领西域,而岭南,将成为您的封地。”
沈允修怒极反笑:“荒谬!”
“殿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0~d^i*a′n′k-a?n¨s¢h_u′.?c\o!m·”周远沉声道,“属下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岭南。若您能成为西域之主,岭南便可真正独立,不再受大承节制,也不必再夹在两国之间受尽压迫。”
沈允修冷冷看着他:“你竟妄想让我背叛大承,背叛母后?你可知道,我母亲正是因为不愿成为西域的棋子,才选择岭南,选择大承,选择自由?”
周远沉默。
沈允修转身,望向窗外,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将岭南当作筹码,也不会让任何人,将我当作工具。岭南,是我母亲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不会让它落入任何人之手。”
片刻后,他回头看向周远,目光冷冽:“你若真心为岭南,便助我查明西域王庭真正的目的。”
周远怔住,随即缓缓点头:“属下愿效死力。”
沈允修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不得与外人接触。”
周远被押走,审讯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沈允修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岭南城,心中思绪万千。
岭南,母亲曾用一生守护的地方,如今,他必须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它。
京城,御书房。
沈清渊手握一封密信,眉头紧锁。信中内容,正是沈允修传来的关于周远的审讯结果。
“允修果然不简单。”沈清渊低声喃喃。
江临站在一旁,轻声问道:“陛下,是否该让允修知道更多?”
沈清渊摇头:“再等等。他必须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他望向窗外,夜色沉沉,风起云涌。
“春喜”他轻声唤道,“允修终于开始理解你了。”
岭南,城中书房。
沈允修独坐书房,案上烛火微摇,映得他眉宇间一片沉思。母亲的信静静摊开在案头,字迹温润却藏着锋芒,一如她生前的性子。
他终于明白,母亲当年为何选择岭南,为何甘愿背负“叛国”之名,为何宁愿放弃西域公主的身份,也要嫁入这片远离权力中心的边陲之地。
她不是逃亡,而是为了爱,为了自由,为了一个更辽阔的人生。
沈允修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她躺在病榻上,面容苍白,却仍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对他说:“允修,无论你将来身处何地,都不要忘记,你生来便是自由的。”
那时的他年少懵懂,只当是母亲的安慰之语,如今回想,才知那话语中藏着多少深意。
他睁开眼,目光坚定如铁,低声自语:“母后,我会守住你所爱的这片土地。”
岭南,城中审讯室。
烛火微摇,映得墙上人影晃动。沈允修坐在案前,神色冷峻,目光如刀。周远被押在堂下,镣铐未除,神色却已不再如初时那般惊惶,反倒多了几分释然。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沈允修问。
周远抬头,缓缓开口:“殿下,属下所做之事,的确对不住您,也对不住岭南。可属下所求,不过是一条出路。”
“出路?”沈允修冷笑,“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