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康闻言,如听天书:“这张将军不但把你们放走,还赐以路费?”
自古而今,哪听过这样的事情?
他只觉得这几个军士是在拿他开玩笑。·小′税?C^M.S! -更^辛^嶵!全.
却没想那几个军士脸上都是认真神情,道:“就是说呢,怪不得人家张将军治下,百姓安乐呢。”
“这事做得地道,要留就留,要走就走,走的还发路费,一路上还有兵站招呼我等。”
“我们从杭州城走到钱塘门来,己在兵站吃过一次饭了,拿着张将军给开的介绍信,吃的虽不算好,但管饱,这等待遇,天下哪里听过?”
“这张将军真是有德之人。”
一群军士说起张文远,纷纷竖起大拇指。
又说他们的家乡在苏州、秀州等地,见到家乡来的梁山军,都说本地在张文远治理之下,日子越发好过,异口同声地都在夸张文远。
钱康听得满脸愕然,越发觉得张文远手下行事出奇。
照方抓了十几副药,钱康也没敢多收钱,看着几人乐呵呵提上药材走了。
钱康心中还在纳闷,这时身旁儿子问道:“爹爹,这板还上不上了?”
钱康稍稍思索:照理来说是该上板才是,可现在却又犹豫起来。
这张文远似乎不像他想象中那般不堪,虽不知此人哪来如此本领,可似乎这杭州城里的生意倒还真能做下去。_卡!卡·小.税,王\ -首`发.
正犹豫时,突然又听外边传来嘈杂声。
钱康忙到店门口一看,瞬间大惊。
就见一队一队人马扛枪持刀,穿着纷杂的民服走过集市。
“这怎么才打完仗又过兵了?”钱康心中害怕,哪一回杭州府里过兵,不是沿街抢劫?
这几千兵乱哄哄的一来,被抢了多少东西、被谁抢了,根本说不清。
而且从钱塘码头进来的兵指定都是去支援杭州城防的,和张文远是一路人。
肯定是自相维护。
届时铺面被抢了,他又哪里去告?
他就见钱塘门外的商户,都和他一样见识了张文远的治理效果,卸下了些许心防,不少都将铺面下了板。
此时见到这军队一来,一群人立刻又吓的关门闭户。
钱康心中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头脑一热,竟把门户打开。
急忙叫伙计关门。
但他终究晚了一步。
那张文远手下队伍看着衣着不算鲜亮,却是一点也不像往常所见军队那般乱哄哄、没个组织,脚步踏得齐齐整整,走得飞快。
钱康的门板根本来不及上,一队一队大兵便从他门前走过。?墈¨书!屋?晓·税¨蛧^ ^已′发*布!蕞?薪_章!截-
钱康哪敢当着这群军爷的面关门。
若被人找茬,非要把铺子砸了不可。
他让手下尴尬地半开着门,心中把满天神佛都拜了一遍,只求别有人进来抢劫。
可等了半晌,就见一队一队人马从街面上走过,却没有人进来骚扰。
钱康再次心惊。
这张文远手下人的军纪着实严明!
刚松了口气,他突然便见有个将士向他门前走来。
钱康心里一紧,这群山东人果然还是要抢劫!
下一刻他便听那人开口,却是苏州口音。
那兵士憨首地问道:“店家,不知可否讨碗水喝。”
店铺中众人面面相觑。
就见那人从包袱中翻出一个竹筒,满脸笑容地在那等水。
钱康哪敢怠慢,亲自端了一碗清水上前,看着那汉子咕咚咕咚喝下,一抹嘴道声“谢”,转身就要走。
钱康心中不禁大奇,哪见过这样的队伍,上门就为讨碗水喝?
他也忍不住好奇,叫住道:“这位军爷。”
“敢问军爷可是张将军的人马?是哪个头领手下?整治得这般有纪律?”
那将士被叫住,回头笑道:“俺不是张将军手下的战兵,我们乃是苏州府来的民兵,专门负责杭州城中维持纪律的。”
钱康众人好奇地一番询问,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一队队从钱塘码头上岸的兵士,全都是从张文远刚打下来的江南西府调来的基干民兵。
这些人一个多月前根本没拿过刀枪,都是最老实巴交的船夫、渔民、农户、脚夫,被张文远招募起来负责安抚地方。
现在却是因为苏州、杭州府里人手不够,所以被一批批调来。
这些人的职责也不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