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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直沿着长廊走,一直走到了最后一间病房,这病房和别的比起来不太一样,干净一些,里面关着的人也穿的整齐,桌子上还摆着好好几种营养餐。
“林玉军。”冷金旗双手插兜站在铁栏杆外,带着些嘲讽意味的打了声招呼。
屋内的人迅速转过头,眼神迟疑了几秒后忽然开始笑着喊儿子。
“装也装的像一点。”李山冷漠开口,冷金旗便接着道:“你小儿子死在了你打造的山笼里,大儿子死在了火灾里,你喊什么儿子?喊魂?”
这话一出,林玉军冲上前来紧紧扒住栏杆,他想伸手去够冷金旗,但回想起刚刚的惨叫,他又默默收回了手。
“有事儿问你。”冷金旗拿出一张照片,正是打印出来的海洋之心福利院的合照,“这里面的孩子你认识几个?”
“呸——”林玉军淬了一口,幸好冷金旗和李山反应快躲过了,不然得恶心好一阵。*k~a¢n^s_h^u^j`u~n·.?c^c\
“何必把自己整到这里来?”冷金旗再次发功,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林伯父,风光无限时就在不久前吧?这儿又脏又差,啧啧——”
“关你什么事?”林玉军大笑起来,“你把我林氏医疗整没了,把我家毁了,你还敢来见我?金家小子,我一旦出去了,第一个弄的就是你!”
“好,我等着。”冷金旗笑着应了。
狱警倒是很久没听见这精神病院有能够完整说出一句话的人了,他嘲讽的看了一眼林玉军——这人明摆着是个正常人,为何把自个儿送到这儿来,缘由可想而知。
最后一次在林璟婚礼上见到林玉军时,他得意的以为自己将警方耍的团团转,洋洋自得,甚至不惜挑衅警察,将一个红包塞进了小岳的警服内,那日,他是何等的开心。
直到最后,林璟在林家老宅对他下毒,以一个何等恐怖扭曲的姿态,想要将他置之死地的。
这匹在闽城活了几十年的老狼,自那日始,像一条狗一样进入公安局、进入精神病治疗中心。
以往的富贵不在,富贵惯了的林玉军本以为装精神病可以逃过一劫,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苦心钻营的一线生机,会是这样一个境况。
每日的营养餐他都吃不下,他无比想念那些山珍海味,他从小就是个抓到什么便不顾一切往上爬的人,不然也不会勾搭上傅引章后又抛下她,娶了家世更好的张文夏。
最后却又靠着傅引章留下的黑产,将林氏医疗做的风生水起。
“想从这里出去吗?”李山看出林玉军对这儿的嫌弃,忽然问道。
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谄媚狡诈,冷金旗拿出一串钥匙,三两下打开了铁栏杆大门,那狱警惊恐地看着冷金旗,又忙在自己身上上下摸了个遍,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冷金旗“偷”去了,顿时冷汗直下。
林玉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这扇关了他许久的大门打开,顿时喜笑颜开的要往外走,却被狱警拦住了去路。
“现在可以说说,这个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哪些了吧?“李山将照片递过去,而冷金旗则戏谑的看向林玉军,他打了个响指,笑道:“说一个,走一步,给一个消息,下一个台阶,你的消息足够多,支撑你走出这栋大楼,我们放你自由。”
“你怎么放我自由?”
林玉军收回了脚,这离谱的要求别说他能不能做到,就算做到了,这两个年轻警察,哪里来的权力放他自由?
他是罪犯,不是傻子,他躲着法律犯罪,又不是真的不信法律。
“你犯了什么罪。”冷金旗笑着看向他,“山笼的真正管理者一直都不是你,你只是接管而已,找个不知情的理由,你不就可以脱开身了?林氏制药包括璟泰医院的直系管理者都不是你,只要一个足够好的律师,你顶多判个失察。”
林玉军皱眉思考着冷金旗的话——他着实有点心动,被关了这么些天,不见天日,脑袋都有些缺氧,好像一进行深度思考,他就头晕脑胀,可他回头看了一眼这间“病房”,又看着眼前那一个个鸟笼子一样的房间,四周叽叽咯咯的诡谲声音让他不寒而栗。
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