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错一个字,再加五十!”
如同五雷轰顶!冯连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眼前彻底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精-武^暁?税*蛧\ -勉¢费`阅-渎*屈辱、愤怒、绝望……像无数只毒虫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他重新翻开册子,从第一页第一行开始,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终于,在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五十遍念完了。冯连升感觉自己像被抽掉了骨头,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眼前金星乱冒,又突然一黑,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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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装死,来两个人给我把他抬到走廊上去吹吹风凉快一下。”一个维纪员斜视着冯连升,冷冰冰地下着指令,坐在规范凳上早就想活动活动的严管人员争先恐后的站起来想要去执行维纪员指令,但多数人也只是得站起来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因为有两个动作麻利的已经抬起了冯连升,维纪员说的“两个”就绝对不能去三个。
冯连升被抬起来那一刻,他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全身无力,大脑晕乎乎的几乎没有思维能力。他被扔在严管组学习室门口的走廊里,那冰冷的水泥地面和“呼呼”作响的穿堂风让他冻得瑟瑟发抖,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碰击着。
……晚上睡觉,同样是因为呼噜声吵着别人了,要被维纪员打几巴掌。
第二天又接着读《规范》五十遍。
“读完了?”维纪员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响起,“行,放下册子。现在,背!把《规范》给我背出来!要求:一字不差,流畅清晰!背错、卡壳,后果你知道。开始!”
背诵?冯连升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维纪员那张冰冷刻板的脸。五十遍的朗读已是酷刑,此刻竟要背诵?那密密麻麻的条文,在巨大的精神和肉体折磨下,早已混乱不堪。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第一个字就卡住了。
“咋个回事?要装哑巴?老子今天就真的让你成为哑巴你信不信?”旁边的骆嘉树嗤笑道,“宣教科的‘冯老师’,就这点水平?连他妈个《规范》都背不出来。”
屈辱像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冯连升闭上眼,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开始艰难地背诵:“罪犯……必须严格遵守国家法律法规……监规纪律……和罪犯改造行为规范……服从管理教育……”他背得磕磕绊绊,断断续续,如同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每当卡壳,骆嘉树和另一个维纪员就会厉声催促,或者直接念出下一句的开头,逼他接上,眼神里的轻蔑和嘲弄如同实质的鞭子,抽打着他残存的自尊。
汗水再次浸透贴身的秋衣,一会儿是湿润的温热,一会儿又是冷冰冰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终于,在无数次停顿、被呵斥、被纠正之后,冯连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背完了最后一条。他几乎虚脱,全靠意志力撑着墙壁才没有倒下。
“背完了?”骆嘉树慢悠悠地问,眼神像毒蛇一样在他脸上逡巡,“冯连升,你自己说,你刚才背的,有没有错?”
来了!冯连升的心脏骤然缩紧。这就是集训队里最阴损的“合法”折磨!无论说有错还是没错,都是陷阱!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痛。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说没错?骆嘉树立刻会扣上“骄傲自大,狂妄不羁”的帽子。说有错?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改造态度不端,意志不坚,正好给对方惩罚的借口!
冷汗顺着脊沟往下淌。短暂的死寂中,骆嘉树嘴角那抹残忍的笑意越来越深。
“报告……报告维纪员……”冯连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承受不住那无声的压力,更害怕更严厉的惩罚,“我……我可能……背得……不够好……也许……有……有疏漏……”
“背得不够好?也许有疏漏?给老子玩文字游戏?你他妈的’冯老师‘就是这样当的老师,说话模棱两可含含糊糊?到底是有错还是没得错?”骆连树立刻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
冯连升用畏惧的眼神看了看骆嘉树:“维纪员,我……有错!”
骆嘉树立即充满了“抓住把柄”的兴奋,“冯连升!你自己都承认有错!改造意志如此不坚定!态度如此敷衍!看风使舵!投机取巧!像你这种思想根基不稳的顽固分子,不给你点深刻教训,你怎么能认识到自己的罪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