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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血腥折磨

′冰冷的铜扣在他手中晃动,像某种审判的权杖。他用皮带尖直直指着许仁建的鼻尖,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灼热而混乱的鼻息。

“我说句难听的话!”侯本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斥责,字字如锤,砸向许仁建濒临崩溃的意识,“你在这里装硬汉,扛得住,装得过去!可你想过没有?为这点屁大的事,真要弄出个三长两短,你他妈对得起谁?对得起你爹妈?”侯本福逼近一步,皮带几乎戳到许仁建青肿的眼睑,“还是对得起你婆娘?你在这里装你妈的硬汉……”侯本福的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拷问,也如同冰锥,狠狠戳进许仁建混乱的意识深处。

侯本福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室内的严寒和绝望都吸进肺里,然后重重吐出,话语如同淬火的钢刀:

“你要是保家卫国,上阵杀敌,牺牲了,残废了!老子第一个给你竖大拇指,恭维你是条响当当的英雄好汉!那是光荣!是爷们儿该干的事!可你现在呢?为这点鸡毛蒜皮、自己嘴硬不服软的小事,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真要有个好歹,那就是活该!是他妈的天下头号大傻逼!老子最后问你一遍!听清楚了!这是最后一遍!”侯本福的声音如同炸雷,在许仁建耳边轰鸣,震得他麻木的耳膜嗡嗡作响,“到底是错了三次,还是两次?!说!大声说给组长!说给所有维纪员听!”

侯本福的话,字字如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许仁建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爹娘布满皱纹、充满担忧的脸庞;妻子温柔却隐含泪光的双眼;孩子稚嫩清脆喊着“爸爸”的声音……这些被他强行压在痛苦深渊之下的画面,如同被一道闪电劈开的厚重阴云,骤然清晰地、带着滚烫的温度冲进他几乎停滞的脑海!那感觉,就像在深不见底、污秽冰冷的烂阴沟里绝望挣扎时,头顶的井盖突然被掀开,一缕虽然微弱却无比真实的阳光,带着人间烟火的温暖气息,猛地照射进来!

许仁建肿胀不堪、布满青紫瘀伤的脸上,那双原本充斥着痛苦、仇恨和麻木的眼睛,瞬间爆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是感激的光芒!那光芒如此强烈,甚至压过了生理上的剧痛。大颗大颗浑浊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在他青肿变形的脸颊上艰难地滚落,短暂地停留了一瞬,仿佛在哀悼逝去的坚持,然后沉重地、清晰地“嗒!嗒!”滴落在脚下坚硬冰冷、被无数脚步磨得溜光的水泥地上,裂开两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抽气声。半晌,两个带着血沫和浓重绝望气息的字眼,终于从他颤抖的唇齿间艰难地挤了出来:“三……次……”

声音微弱如蚊蚋,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寂静的房间里激起一圈涟漪。

“大声点!”侯本福仍旧高举着皮带,气势汹汹,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当着组长的面!当着所有维纪员的面!给老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你到底错了几次?!”

许仁建的目光死死锁住侯本福,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浮木。他胸腹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发出拉风箱般艰难的声音,这是严重缺氧和剧痛下的生理反应。

“我……错了三次!”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声音沙哑破裂,却异常清晰。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一直端坐在不远处一张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组长,“组长说的……是对的!我错了三次!”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抠出来的血块。

一直冷眼旁观的组长,此刻才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锃亮的手表。秒针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刚才的暴戾与痛苦从未发生。他清了清喉咙,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嗯,吊了刚好二十分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许仁建不成人形的身体,“放下来吧。”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寻常小事。接着,他对侯本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带着几分责备又有些许可惜的表情:“主要还是你侯老师心太软,菩萨心肠。要是依着我,非得吊到他自个儿从骨头缝里把‘三次’抠出来认了才算完。”

侯本福脸上立刻堆起一种混合着讨好和无奈的笑容,他随手将那条沉重的皮带扔在旁边的空床铺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收拾他认错就行了,再说我还要写东西,他就这样哼哼唧唧的也影响我思路,他既然认了错,就……放他一马算了。”他搓着手,姿态放得很低。

组长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眼神阴鸷地扫过瘫软在地、如同一滩烂泥的许仁建,那目光比窗外灌进来的寒风还要刺骨。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像冰锥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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