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确实能给人启迪。其实你写的文章,我都看了很多,确实写得好。说是除了《前江监狱工作报》,你在外面的报刊杂志上也在发表?”
“是的科长,只要宣教科干部审查盖章了就可以往外面投稿。科长最近读了哪些文学作品呢?”“有点多,也有点杂,比如《故事会》、《知音》、《家庭》、《电影评介》,总之比较多,哦,不对,好像我说这些不是属于文学作品,对不对?”刘副科长说着,小眼睛一闪一闪的,但是神情却很认真。+b¢o+o_k′z¨u¢n¨._c+o?m~“广义来讲这些也是文学作品。”侯本福回答道。“哦,还是文学哈,那就没多少错。你写的那篇《父爱的灯光》,我们狱政科外面办公楼的女干部都看哭了,说你写的那段有年你从大学放暑假回家,因为几乎每天晚上和家乡的同学朋友都要玩到很晚才回家,但那时候的公共照明设施很少,你快到家门的那段路有一截黑黢黢的巷道,你父亲为了让你回家能看得到路,就在你家靠巷道的一扇窗户上挂了一颗电灯泡。有天你也是很晚才回家,突然感觉这截一直黑黢黢的巷道不像以前一样黑了,而是能看见要走的路。我们那个女干部说你写这一段的情节和她读大学回家的经历太相似了,简直像是一个人的经历。”刘副科长伸出大拇指,“喝茶,这种茶喝热的才香。还有,你那篇文章结尾写得特别好,我是听我们那个女干部说的哈,我会看,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她说的是主题升华,还有过渡这些,反正特别好。结尾就是说你后来进了监狱以后,父亲的叮咛,父亲的教诲,父亲的关怀等等这些都如当年那一盏特意为你悬挂的灯,照亮你改造的路,前行的路,回家的路。是不是这个意思?”侯本福轻松地笑起来:“谢谢你刘科长,谢谢你们外面办公室那位女干部,听你这样一说,我原来不觉得那篇文章有啥好的,今天都觉得好了,那篇文章应该都发表五、六年了吧,你们都还记得。”“她是以前就读过,当时她觉得这篇文章好嘛,就随手夹进一本资料里,前几天她整理资料,又拿出来看,还特意念给别的干部听,我就拿过来看了两遍,然后就听她评价这篇文章。”刘副科长说话的时候,侯本福看着他,心里想:要是这个人随时随地都像此时这样就好了,可是他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得志便猖狂的土包子。侯本福喝完两泡茶的时候,刘副科长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站起来到门口接听,挂了电话,他对侯本福说:“我出一门外面去接个人,才送来的新犯,这会都七、八点了才送来。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哪天我值班我们再聊。”说着就往外面走。侯本福站起身,迅速离开,回到监室。没想到何伦发和黄忠福却已经回到了监室。两人见侯本福回来,急忙问道:“姓刘的找你啥事?我们担心是出什么状况了,所以你进来十来分钟我们就进来了。”“没啥状况,他和我聊文学。”“笑死人!他聊文学?总共加起来认不到五百个字,还和你聊文学?”黄忠福“嘿嘿嘿”地笑着说。何伦发沉思了片刻问道:“确实没有说其他的任何事?”“没有!”“我看不正常,不晓得他到底是啥目的,但是我建议你多加小心,如果他下次再找你,我估计会有别的事,不会这么简单,他这个人,哪个不晓得他那副德行。”何伦发心存疑虑和担忧。“我知道,何哥。看他还找不找我。找我的时候他总会露马脚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想刮你的油。”黄忠福说,“这个人他妈的又贪又坏!”“很难说,忠福兄弟推测的也许有道理。”不一会,侯本福被叫进来,刘副科长裂着他那张大嘴笑着,脸上的肥肉将眼睛挤成一条缝:“来了!今天我值班,找你聊几句。”本来一听见刘副科长叫他就惊讶而忐忑的侯本福此时已经完全懵了:按理说这刘副科长是完全不可能以这样和蔼可亲的神情对待自己的啊,今天是咋回事?莫非……侯本福一闪念想到了几个“莫非”都被自己推翻。“你进来!”刘副科长叫侯本福跟着他走进狱政科值班室,然后向侍立旁边的狱政科一个犯人挥挥手,“去给我泡杯茶来,给侯本福也泡一杯,泡赵监送给我喝的那种茶哦。”刘副科长故意强调赵监送给他的茶,是说当今的一把手是他的好大哥,也是说当今的渡口桥监狱是“赵派”的天下。但是侯本福想他刘副科长不可能叫自己来就为提醒他而今主宰渡口桥监狱的是谁,或者只叫他来喝杯“赵监送给我喝的那种茶”?“我今天想和你聊聊文学,最近我对文学作品比较喜欢,包括你发表在《前江监狱工作报》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