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年轻惊叹道。
“留一个陪我一晚上,加两年刑都可以!”另一个接着说。“多看几眼,记在心里头,晚上有素材了!”又一个接着说道。“侯主任你看中哪个?”文艺组长孔军嬉皮笑脸地问侯本福。“我看得中别人别人看不中我啊,呵呵呵。”侯本福笑着说道,“孔组长,调音台一点都不能出差错哦,叫他们不要只顾看美女。”“放心,不会出问题!”颜干部和张干部指挥这队女犯在一个位置给我列成几个横排后,颜干部说道:“哪个是担任主持人的舒雅心,出列!”舒雅心回答:“到!”立即走出队列。这时,魏干部领着文艺组担任主持人的犯人拿着主持人串词走过来:“你们用十分钟时间熟悉一下串词,准时两点钟上台就开始!”女子监狱的女犯进到三门岗的这短暂的时间里,侯本福的目光与舒雅心的目光数次交织在一起,因为没有说话的机会,两人只是微微地点一点头,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只有他们两人才明了。 当所有节目“踩台”完成后,舒雅心走到一个肩扛“二杠三星”的女干部跟前:“科长,我想过去和侯本福说几句话!”舒雅心指指正在和负责追台的犯人说话的侯本福。“哦,和你一直保持通信的就是他呀?!你不要过去,叫他过来!”这个从女子监狱来的女科长走到曾科长面前指着侯本福说了句什么,曾科长就安排旁边的李干部去把侯本福叫过来。女科长用和蔼而略带欣赏的目光看着侯本福打趣道:“难怪我们才貌双全的舒雅心一封接一封给你写信,你和她在看守所认识的?”侯本福点点头:“谢谢干部!我和舒雅心都在钢城县看守所待了很长时间。”“舒雅心,你们去那边树底下聊吧,给你们十分钟!”女科长指指舞台旁边的梧桐树说道。“谢谢科长!”她随即看着侯本福笑盈盈地说:“侯哥!侯本福!我们去树底下吧!”侯本福有些局促,舒雅心倒显得落落大方:“侯哥!这么多年了,你给我的回信都是不冷不热的,而且你好像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是我不够好吗?”说了几句天气和监狱环境之类无关紧要的话后,舒雅心一下子切入主题。“不是不是!不是你不够好,是我对自己的前途感到渺茫,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还是不要谈情说爱最好,我怕到时候时过境迁,一切都会变。”侯本福想说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但是对于洪丽来说,他也对她既没有表白,也没有承诺,因为他同样是对自己将来的前途感到渺茫,但是洪丽,毕竟是在对他所有的一切都了解的前提下对他数年的守候与付出,这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存在,哪怕他无数次对她说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洪丽却像是铁了心一样对他一往情深,对他体贴入微,让他不敢对她有丝毫的伤害。而其实他的内心深处的想法是,如果洪丽一直等着他出狱,那么她就是他余生的陪伴。从一九九五年到现在的二00二年,洪丽已经守候了他整整七年,从一个二十四岁的女青年成了三十一岁的老姑娘。他既然没有和洪丽明确关系,就不能对舒雅心说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就算他和洪丽明确了恋爱关系,他也不能对舒雅心说,这样,会伤了她的心。“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比你先出去,我就每个星期来看你一次,等你满刑的时候我来接你,以后我们就生活在一起。”舒雅心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要侯本福给她一个爱的承诺,而侯本福却又做不到。舒雅心看看手表:“我们科长给我们十分钟时间,还有两分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你这么优秀,这么漂亮,出去以后,肯定有很多优秀的,条件好的男士追你,你有很广阔的选择余地!”侯本福真诚地说。“你是在试探我还是在拒绝我?试探就没必要,如果是拒绝就明说,不必拐弯抹角的!”舒雅心明显是有些生气了,她白了一眼侯本福,“时间到了,我该归队了,你好好想想吧!我们明天演出完了晚上就要回去了。”说完,她扭头走了,侯本福望着她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一种释怀,又像是哀叹命运的无奈。“侯主任水深得很喏,啥时候早就把那个叫舒雅心的美女勾到手了?”宣教科的人忙了一天,“踩台”结束后各个伙食团伙总算可以息下来准备丰盛晚餐的时候,孔军和文艺组几个小年轻慢悠悠地走到编辑来打趣侯本福。正在炒菜的侯本福抬起头来故意做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说:“你几个一天脑壳里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啥子勾搭不勾搭的,当初她和我都关在钢城县看守所,老熟人,老同改,你们不要乱说。”“这个舒雅心原来是侯主任的老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