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办公室主任当然也得顺着领导的语言脉络说上几句“中肯”的话。让李宏基内心留存的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和自信荡然无存,但他还得陪着笑脸表示诚恳接受,其实他心里早就巴望三位快些把想给他的钱物给他了回去忙自己的事去,他甚至心里想,但愿你们余生太平,不要进来受罪,不然,你们也来体验一下这坐牢的滋味,也来听听别人来给你“上课”。
接见一个半小时,前二十分钟李宏基是愉快度过的,后面的七十分钟犹如被加刑,李宏基假装听着心里反感透顶的话语,脸上还得保持一种虚心诚心接受的表情和僵硬的微笑。好不容易捱到这三个同事离去,临别时还语重心长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他遵守监规听从干部管教争取减刑早日回归社会重新做人。¢d¢a¨w~e-n¨x+u′e′x*s¨w!.~c/o?m,李宏基千恩万谢地送他们走下楼,走出宣教大楼大门,才像逃离瘟神一样地一步三梯跑回教研室,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呆坐在那儿,过了七、八分钟,听见送梁副监狱长们返回的宋干部的声音,才走出来迎候,只是当面给宋干部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宋干部可能是有点犯困,既没打算站下来和他聊几句,更没有要去教研室坐坐的意思,稍一驻足打了一个哈欠后说道:“你这会想进去就自己进去,想在外面玩一会再进去也行。”李宏基回答道:“我还是在外面玩一会再进去吧,我去编辑室找何伦发他们。”宋干部点点头,又打个哈欠,也没再说一句话就走了。李宏基来到编辑室,见仍是何伦发一个人在那里看报纸,就做出一副友善得有些巴结的神态问道:“何组长的还是你一个人在啊,侯老师和黄老师呢?我今天都出来半天了都没看见他们。”“你找他们有事?”何伦发不冷不热地回应道。“没有啥事,只是没看到他们所以随便问问。”李宏基见何伦发做出一副并不欢迎他的神态,而且连头都不抬一下。李宏基感觉很尴尬,本想退出编辑室,但转念一想,既然我都来了,不如就和他沟通一下,能消除芥蒂最好,不能消除芥蒂,我起码表明一下我的态度,从此不与任何人为敌,如果你何伦发和侯本福出了啥子对你们不利的状况,绝对与我李宏基无关。这样想着,李宏基也不管何伦发理睬不理睬,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李宏基的案由,或者说他在成绩、荣誉与权力的光环笼罩下,在钱色享乐的诱惑下,短短几年迅速堕落的一段人生经历——算是给尊敬的读者朋友一个粗线条的勾画交代。李宏基的堕落,也大抵是许多贪官污吏堕落的一个缩影,也无非就是四个字——权力寻租!贪官污吏是因为有权力,才有人千方百计去去讨好他,最终利用他手中权力为我所用,各取所需罢了,其实从上个世纪一九八零年代到如今的二十一世纪这四十多年间,这样的现象不仅出现在政商之间,也出现在医疗、教育、各种认证等各个领域,各种“寻租”形式千奇百怪、五花八门,说是创古今中外人类历史之最一点都没夸张!李宏基贪腐案发生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在那个年代,他这样的案子,在同职位级别的官员中,应该算是小案,一是涉案金额无非几百万;二是对项目本身来讲并没造成损失;三是他个人生活作风也就是搞了一个婚外情加上包养一个女大学生,与其他许许多多的贪官污吏比起来,真的就是小巫见大巫。如果和二十一世纪以后的贪官污吏比起来,他就更是一只蚂蚁站在一头大象面前了。正如古代小说家所说:闲话休提,书归正传。回过头来说侯本福和黄忠福二人为了躲被李宏基,不让他发现喝酒的严重违犯监规的行为而躲进一间教室的事。侯本福用半截粉笔在黑板上写着,说如果有人来就说是在搞试听课。两人在教室里东拉西扯地闲聊,无聊而且有点恐慌,还得随时警惕是否突然有人过来。不一会,果然听见楼梯上有声音传来,是自下而上来的。黄忠福侧着身子从门上的玻璃往楼梯口张望:“我估计是宋干部陪梁监在楼上随便看看。”侯本福也认同黄忠福的猜测:“嗯,可能是,如果他们来这间教室呢?要不干脆搬几张课桌把门堵上,我们先藏起来,梁监总不可能硬要进一间把门都堵死而且又没有人的教室来看吧?!”“来不及了,已经过来了。”黄忠福紧张地转过头来对侯本福说。侯本福两步冲到门边朝外看了一眼,果然是宋干部陪着梁副监狱长随便转转,他一下子走回讲台,按事先预定好的“试听课”表演了起来,但是他声音很低,只有进了教室才能听见,他想尽量不要把梁副监狱长吸引过来。可是,梁副监狱长和宋干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看来是真的要走到这间教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