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究竟过去了多久,陈清泉就不知道了。
也许一天。
也许几天。
也许只有不到几个小时。
灰暗的刑讯室将时间这东西隔绝在外,唯一的照明工具便是天花板上那发黄的黄炽灯。
陈清泉清楚的记得,在前世的时候,自已曾经在基层派出所工作过,突击扫荡抓小赌场,那种非法小赌场就是这种气氛。
没有光,甚至没有窗户。
让人没有了时间这个概念。
对于王掌柜的刑讯逼供还在进行,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折磨让那个看上去并不健硕的汉子已经饱受摧残。
也不知道是不是加藤鹰给他打的药剂起了作用。
突然间,被五花大绑的王掌柜浑身开始抽抽着,就好像他整个人被扔在极寒地区,因为冷而打摆子。
现实不是电影,也不是电视剧。
死亡这种事情对于已经沦为鱼肉的王掌柜来讲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别说咬舌自尽。
咬啥也自不了尽。
咬断自已的舌头除了给自已徒增痛苦以外,一点作用都没有。
光亮出现。
有人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是佐佐木明希。
看到这娘们,陈清泉眼前一亮,宛若看到了大救星。
被加藤鹰带到这里之前,陈清泉还在想着通过什么人亦或者什么方式将自已被加藤鹰带走的消息传递给这个娘们。
而等到他人来到特高科的审讯室以后,陈清泉还在无时无刻不念叨着这女人。
一日夫妻百日恩。
作为特高科科长以及暂代宪兵司令部大队长,你他妈相好的被人抓了,你这个欠驾驾的别说不知道。
“大佐!”
见到佐佐木明希以后,加藤鹰连忙上前点头行礼。
别管小日本子品行如何,在规矩这一块上,那真是没二话。
佐佐木明希在进入审讯室以后,目光第一时间落到陈清泉的身上,见陈清泉平安无事以后,这女人脸上挂着如释重负。
之后,她这才看向跟自已打招呼的加藤鹰。
“加藤君,听说你端了八路在吕梁的一个联络站,抓了八路在吕梁城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佐佐木明希这般问道。
在面对佐佐木明希的询问,加藤鹰也没有藏着掖着,目光落到了浑身是血的王掌柜的身上,然后说道:“就是他。此人便是八路在吕梁城地下工作的具体负责人。不仅如此,有可靠情报称,此人的下线便是活跃在山西一带,给我大日本皇军造成严重破坏代号为院长的间谍。”
“院长?”
佐佐木明希眼睛睁大了几分。
显然这个代号对于她来讲,谈不上陌生。
“这个是一条大鱼啊!”
佐佐木明希感慨道。
“院长是潜伏在我大日本皇军身边的高级间谍,虽然军部已经掌握了这个代号,但是对于其具体情况依旧一无所知。此人破坏力之大,危害之广,可谓绝无仅有。”
“那他是否已经开口吐露这个院长究竟是谁?”
“这帮土八路都是一帮贱骨头,欠收拾。卑职无能,直到现在还没有能够撬开他的嘴巴。”刚回了这么两句之后,表现出信心十足的加藤鹰话锋一转,“不过,大佐请您放心。如今这王掌柜的已经是瓮中之鳖,只要给属下一点时间,我有信心绝对能够撬开他的嘴巴。”
就在加藤鹰话音落地之际。
瘾上来的王掌柜的开始苦苦哀求起来:“再给我打点那东西吧!我受不了了!”
皮肉之苦。
王掌柜的都撑过来了。
可是那种东西却攻破了他的防线。
“求求你了!”
“在我打一针吧!”
表现出异常难受的王掌柜的因为身体被五花大绑,整个人跟蛇一样尽力扭动自已的身体。
脸上挂着邪魅笑容的加藤鹰冲着不远处一个鬼子勾了勾手,后者很识趣的来到加藤鹰身边,又一个针管被加藤鹰取了出来。
之后,这家伙缓缓向着王掌柜的靠去。
在看到加藤鹰,准确的说是看到加藤鹰手中的针管以后,满身是伤,焉巴的跟霜打的茄子一般的王掌柜的顿时来了精神。
看在眼中的陈清泉这个时候心中一沉。
对于他来讲,这可不是啥好兆头。
怎么办?
怎么办?
陈清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