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绾挑衅的一仰头,“就知道不是你写的。”
西门庆豪迈的把酒喝完。
“笔墨伺候!”
刘正绾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又是倒酒,又是笔墨伺候,真难伺候,飞羽姐你是如何看上他的。”
西门庆鼻子差点气歪了。
“哎!你......?”
李飞羽微笑说道:“妹妹说的对极,他就是一个无赖。”
西门庆还待反驳,两女同时瞪眼,吓的西门庆不敢再说话。
徐姨拿来笔墨纸砚,放在另外一个小书桌上。
西门庆走过去对徐姨道谢。
“飞羽铺纸,正绾磨墨。”
两女冷哼一声,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对西门庆的不屑,又无可奈何,走上前去,铺纸磨墨。
一切做好,西门庆得意一笑,算是扳回一局,提笔蘸墨,略一沉吟便开始落笔。
徐姨随着西门庆的落笔,逐字低声轻吟。
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雨打梨花深闭门,
孤负青春,虚负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
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
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最后,落款,唐寅。
徐姨念完,轻轻退到众人身后,而秀眉下清亮的眼内却已经泛起红丝。
刘正绾把西门庆一把挤开,看着纸上的字一皱眉,说道:“这字一笔一划写的倒是工整,可见庆哥哥书法水平……。”
刘正绾扭头看着西门庆,俏皮一笑。
“属于初学者。”
西门庆把毛笔扔在桌子上,瞪了刘正绾一眼,气的坐回座位。
刘正彦神色凝重,轻叹一声,担心的看向徐姨。
刘正绾嘻嘻一笑,再次通读一遍,不觉神色一黯,眉头皱起。
这是一首“闺怨”词,写的是女子爱而不得,在春去春来中唯有无尽思念,致郁郁寡欢而虚度年华,让其孤寂之心无处安放,倍受煎熬。
刘正绾心中一疼,扭头看向徐姨。
此刻,徐姨身体轻抖,已经泪流满面。
西门庆顺着刘正绾眼睛看去,见徐姨如此状态,慌的赶忙站起。
人生很奇妙。
任谁都没想到,一首四百年后的诗词,跨越时空,不经意间,轻轻击中了一个中年女子尘封已久的心。
四百年后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能否推动旧历史,那沉重无情的车轮改变方向?